,將她擁入懷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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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竹空鳴,三人回到染的竹屋小築。
子顏因傷口失血過多,故陷入沉睡,染正為她拔除魔氣。見傷口外觀深淺,便能判斷出乃何種兵刃所致。染的話不多,然而今日的他,竟然也開口說道:“竟能從奈耶那邊求得魔族匕首,那個女人果真心狠手辣。這一次,當真是咎由自取。”
有他的救治,自然不用擔心子顏的傷勢。狄烈轉頭去看倚在門邊的沉夜,他目色沉著,好似全然不關心子顏傷勢如何。他走過去:“據聞染在你門外設下結界,想不到,你不僅醒了,居然還能破解他的禁制。看來,你入魔界被壓制的仙力,是眾人中最少的。”
沉夜沒有否認,因為他與其他人不同。當初他是被帶到魔界修補元神,說到壓制,大多發生在進入魔界的瞬間。而他這種算是後來人,被壓制的方面自然較常人少些,而且,他隱瞞了一個秘密,即是他能隨時爆發的真正原因。
他往子顏那頭看一眼,很快將目光撤去,垂眸道:“比起當年東海水妖的水牢,他的禁制,簡直是小打小鬧。我懷疑,這位魔君根本沒有出全力,似乎有意放我出去,是嗎?”
狄烈側目看去,見染沒有解釋,想必是預設了。的確,若是沉夜沒有現身,那麼方才必然要與一眾魔兵惡戰一番。他暗歎著,突然發覺他的瞳孔已恢復成以往的琥珀色,不由瞠目道:“你、你恢復記憶了!”
沉夜點頭承認:“被那般折騰,沒個結果也難。”
此時,染已為子顏拔除魔氣,將她偎入被中,面無表情道:“他是竭盡全力突破禁制,所以驅動了全數元神,方才得以恢復。”
面對染的拆穿,沉夜無話可說,但狄烈的反應卻是激烈:“你太亂來了!若是你的元神再出事,難道不怕就此灰飛煙滅?”
沉夜摸了摸鼻尖,微笑道:“應該不會吧。”瞥見狄烈又要開口,緊接著說,“與其擔心我這點小事,倒不如想想如何儘快離開魔界。經剛才那麼一鬧,想必閻浮道的守備已不遜於長極淵,更有可能由一位魔君親自把守。”
狄烈贊同道:“雖然素扶已經……”他頓了頓,“但奈耶身邊多了個烏陽。以他對我的瞭解,遲早可能尋到我。長此下去,恐怕牽連到染。”
“我嗎?”染悠悠坐在一旁,把玩手裡的琉璃珠,“魔君之位而已,我不是很看重。”
“想想黎葉。”狄烈提起這個名字,染的手明顯一顫。眼下最為危險的,倒不是魔兵,狄烈望著榻上的人:“如果她堅持要找素扶,該怎麼辦?強行把她拖出魔界?”
“不用。”沉夜走到榻旁,靜靜坐下,伸手撫摸她的鬢邊,“她很好騙的。”
狄烈明白他的意思:“要怎麼騙?你騙了她這麼多,只怕她不會輕易相信你,只會當你說的是寬心話。而且,你要用什麼藉口騙她?”
沉夜狀若平和,悠然道:“就說素扶現在身負聖君之息,有它護體,縱然深淵之下如何兇險,終能護她無恙。”
狄烈感到不可思議:“真相終有拆穿的一天。到那個時候,你該如何解釋?”
沉夜微微一笑,指尖在她眉梢流連,音色沉緩:“騙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再多這麼一樁,也無妨。”
狄烈忽覺有何不妥之處,但一時半刻卻說不清:“不怕她……恨你?”
有些問題,已嘗試多次,沉夜已是不願再答。恨?恨是什麼?若是隻有恨,那便好了。
默在一旁的染突然起身,如雕塑一般萬年不變的臉,竟是現出一抹驚色:“你們剛才說什麼!素扶身負聖君之息?那枚吊墜,已不在她身上?”
兩人一愣,終是由狄烈說:“我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待我到的時候,那石頭已經在素扶手裡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