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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個日日夜夜,那些痕跡,是不是心力交瘁的時候歲月悄無聲息地刻下的?

她瞭解他,正如他了解她一樣。一個讓對手恨得牙癢的計謀,看似不費吹灰之力,其實都是經過數月精心謀劃的,背後的披肝瀝膽不為人知。他非奇才,只是比其他的男人更能臥薪嚐膽。。。。。。。她就是喜歡這樣的男人。

一時竟有了良多感慨,再好的歲月終會逝去,不知以後會發生什麼,但已經預見腥風血雨,日後,水落石出之前,在更多不知情的人眼中,他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亂臣賊子。

上天不公,那樣安排他們不同的立場,上天還算仁慈,最好的年紀裡都有他。

想著想著眼前竟模糊成一團。在他跟前她總是這樣不由自主地嬌矜淌淚,自如釋放自己的情緒,喜怒哀樂都擺在他跟前,折磨他也好,因為知道他會疼她,用海納百川的包容來愛她,她有些自私。。。。。。。

一騎長馳,穿過一馬平川的草地,賓士到一條小河邊,馬蹄漸漸緩了,一朵朵晶瑩的水花撲通撲通地濺起,河灘邊搖曳的蘆花賽雪,秋風一揚,漫漫攪天飛。

頭頂不時有群飛的鴻雁刮刮叫著掠過。他取來一套弓箭交予她手。“媱媱,我記得你從前學過騎射。”伸手指了指空中一群往這邊掠來的鴻雁。“試一試,我看看。”

那是很久遠的事了,這麼些年不碰,她哪裡還會,全憑記憶引弓拉箭,對準那羽漸行漸近的扇翅的鳥,用力一鬆。“嗖——”箭矢飛出,眼見要接近那鳥兒了,那鳥刮叫一聲,振翅飛高了,箭矢突然沒了後力,直直往下墜去。鄭媱洩氣道:“我都忘了。”

“你只是力道不夠。”他從她手中接過,拉弓的響聲如彎木將折,似要將弓拉斷,他彷彿只是胡亂朝天一指,熟練地放箭,嗵得一聲,一箭擊中,那鳥急劇跌落。鄭媱歡喜地拍掌,滿臉崇敬地仰望著他:“好厲害。”

他正色地凝望著她,雙目佈滿憂思:“秋祭後馬上要舉行秋圍了,屆時,你還是像這樣,不要射中。”

她一時訥住:“秋圍不是皇帝率著王公大臣去的麼,為什麼。。。。。。”

“你要隨貴主同去的。。。。。。。。”他將她的兩隻手握成拳頭,捧在自己手中,低頭去親吻:“媱媱,秋圍一過,像這樣靜好的日子不多了,你怕不怕?”

從他的話中嗅出山雨欲來,她的心狂跳不止,頭一歪埋入他懷中:“該來的遲早都要來的,赴湯蹈火,我都和你一起。”

他低頭過來吻她,她乖巧地閉上眼睛,他猶豫了下,落在她眼上,吻得綿長,歷了遼遠的曠古一般。

一股勁風從遠處的山谷突圍,始攜來秋日的肅殺氣,蘆花鋪天蓋地地卷著,彷彿是一場紛紛揚揚的瑞雪,他一手拍撫著她的背,一手策著韁繩徐行在‘隆冬’裡。

不知走了多久,入了一個山谷,燦爛的‘紅霞’格外刺眼,映了滿目,紅彤彤的一片窒迫著呼吸,米囊花烈烈盛開著,比曼珠沙華還要熾烈,秋風漾起,無邊無際,分明是躍動的火焰。。。。。。。

68、異蝶

兩旁都是山崖,崖壁上有溪流沁湧著,順著芝蘭從生的石縫滲流而下,將山谷中央沖刷出一條極細的河溝來,兩岸被水流滋潤過的土壤肥沃,前人無意中遺落的米囊花種子就從土壤中生根發芽,經年便繁衍成一片花海,紅色的米囊花像兩條赤色的綢帶兩夾在兩岸,一直綿延至山谷深處,一眼望去望不到邊,守護著中央那一條涓涓長流的細水。閒雲漂浮,霧汽繚繞,野鶴迴旋在山皋。

他吹了個指哨,山皋的荊葛梭梭響起。

“銀毛!”她驚呼道。

一匹駿馬得得得地鑽出荊葛叢中,飛身躍下,甩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