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的人一見,紛紛跟著摘冠,這一摘就是好大一批人,公孫灝氣得險些沒暈過去,回了御書房,把裡面的東西砸了個稀爛。
鄭覺去勸他,不能操之過急,也不能下那道誰不從就砍誰腦袋的聖旨,還是得先想辦法徵得那些人的同意。公孫灝一聽,劈頭蓋臉地把他痛罵一頓,“說是說,怎麼徵得那些人同意?”鄭覺說慢慢周旋,從前黎一鳴等人甚至不願讓他給鄭媱任何名分,現在已經做出讓步,說可以封為貴妃,但是皇后堅決不可以,這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了。公孫灝還是罵他,把他罵走了。
公孫灝早料到過他們會做出讓步,但公孫灝心裡比誰都清楚,再慢慢周旋他們也不可能答應他立鄭媱為後的。
訊息很快傳到了後宮,鄭媱聽說後去看他,他正在裡面發怒。吳順見鄭媱到來,像看到了救星一樣請她進去。
公孫灝看見她了才斂了怒意,胸口還是氣得上下不停地劇烈起伏著,被鄭媱勸回了寢宮歇息,他躺在床上,一句話也沒說,閉著眼睛也沒睡著。
鄭媱也沒有想到他這麼難,封后會有這麼多阻礙,便跟他道:“不若我不當皇后了。”公孫灝一聽坐了起來:“你不當皇后誰當?”見她眼波依依,憐惜地撫摸她的臉頰,伸手把她攬到懷裡,“是我無用,媱媱,你放心,你等我,等我一步步換掉那些人了就不會有人反對了。”
鄭媱伸手圈住他的腰:“沒關係的,我知道你對我好,只要你以後一直一心一意地待我一個人,即使我沒有名分地跟著你我也是快樂的。如果你以後會陸續寵幸其他女人,三宮六院,即使讓我做皇后我也不會快樂的。”
她竟然還有這樣的疑慮,公孫灝一聽,忙將她的額頭抵在自己的下巴上磨蹭,與她解釋道:“既會只寵你一人也會讓你做皇后,我不會再要其他女人的,後宮只會有你一人。”
鄭媱心底一陣愉悅,又道:“可你是皇帝,後宮怎麼可能只有我一人,我聽說那些朝臣要你立婁沁為後,還建議封衛夫人為貴人,你在考慮中。”
“你聽誰說的?”公孫灝臉色一沉,心想肯定是有心人故意說與她聽來離間他們的,又擁緊她道:“你得相信我,不要聽那些流言……”
“我當然相信你,也不是誰刻意說予我聽的,”鄭媱也把他圈緊,臉往他懷裡埋了埋,“媛媛貪玩,早上跑到衛夫人那邊去了,摘了衛夫人宮牆裡伸出來的花,衛夫人宮裡的丫頭不認識她,跑出來抓著了她,還把她推倒在地上,媛媛哭著跑回來,我見她衣裳髒了還哭著就問她原因,她不肯跟我說,我讓春溪去查了才知道的,春溪去質問那個丫頭,那個丫頭趾高氣揚地說衛夫人馬上要被封為貴人了。”鄭媱抬起臉看著他道,“你說是我嫉妒也好,吃醋也好,灝,你既不打算冊立衛夫人,就不要讓她繼續住在宮裡了,這種流言要是多了,你讓衛夫人往後怎麼嫁人?人家一定以為她是侍奉過你的,誰敢娶她呀?不若你給她指一個好人家嫁了吧。”
公孫灝一聽,覺得她說得有理,道:“那個丫頭,我會派人跟衛韻說一聲,讓她好生替你教訓著。”聽她說指婚,就知道她動的什麼小心思,不過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又道:“她畢竟不易,這麼多年對我也是忠心耿耿,好人家也不好選,我先封她做宮中女官吧。”
女官?
侍奉公孫灝午憩後,鄭媱去看女兒,坐在皇攆上想:做女官還不是留在了宮裡?他怎麼就看不出來她有排擠她的心思呢?還把她留在宮裡。
媛媛那事的確有,但也不是鄭媱說的那樣,衛韻宮裡的丫頭的確沒認出鄭媛,訓斥了鄭媛,但沒有推她,被鄭媱刻意渲染了;那丫頭也沒有說衛韻要被封為貴人了,被鄭媱這麼在公孫灝跟前一說,傍晚的時候就被叫到衛韻跟前,衛韻聲色俱厲地訓斥她:“你推她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