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胸口的濁氣。死鑽牛角的丫頭心裡有鬼,腦子打結,純粹是拖著整家人跟著受罪。
當誰沒年輕過?杜氏哼聲一笑,招手喚過了剛剛轉進院子的貼身大丫鬟立秋,沉聲問道:“讓你給邢老四送的信送到了?”
大約也只有十五六歲的立秋,立馬笑著應了。杜氏身邊的婢女丫鬟也換了幾茬,可依舊按著當年與夫婿周柘的約定按著四季節氣喚著。
“送到就好!”,杜氏淡淡地點了點頭。周曼雲暗放了風聲,把自個兒身體不好恐無法生育的事當著法碼四下散著,不過也就為了把自己的婚事攪黃,既然女兒有想法,她自然要搭把手,讓人把訊息傳得更遠些。
“娘!”,一個壯實的小少年衝進院中,隨著喚聲,一下子就黏在了杜氏的身邊。原本圓滾滾的周愷,幾年下來抽了條,不再象個肉球,看著瘦,身上細捏卻藏肉,而除了一雙藍眸,眉宇之間已隱帶了當年周柘的七八成相貌。
杜氏摸摸兒子的小臉,心下一嘆,伸臂將兒子攬得更緊了些。“愷兒,你以後乖乖的,別跟你姐一樣總讓娘操心!”
“姐,怎麼了?”,周愷揚臉兒看看四周。看到被立秋收著的藥碗時恍然大悟道:“姐生病了!”
“對,病了!病得不輕!莫睬……吵她。跟娘看丟丟去!”,笑攬著兒子的杜氏。改牽了周愷的小手,一齊兒奔了院裡的狗舍。
少女心事飄忽如雲晦澀難明,看著難受憋屈,有著大好時光還不如去撩撩貓逗逗狗……
月陰晴,潮漲落,若有信期如約至……正如一江之水,潮湧同時,延著綿長的運河水往北,允州夏口的一處小院裡。也同樣有人為著遲遲未到的信期柔腸百結。
一隻白潤如玉的柔荑輕輕地抬起了高維修長的手掌,放在了看著還很是平坦的腹部之上,薛素紈的芙蓉面上帶著點點細雨,並不吭聲,只兩汪如泉淵一樣的美目無聲地望著眼前的年輕男人。
高維的雙唇驚詫地圓成了喔形,一臉顯而易見的不知所措。
薛素紈沒來由地一陣兒心煩,但臉上的淚水卻更如漣,甩開了高維的手緊緊攥著拳,向著自己的腹部砸去。
“不要!”。高維驚呼著抱住了薛素紈的手臂,將她的臻首壓進了懷裡,惶惶道:“素兒不要!我只是剛聽著,有些……有些驚喜得不知該如何說。”
懷中的佳人聽到安慰。也感覺到撫在秀髮上的手掌,這才無法忍住地趴在高維懷中大哭起來。
薛素紈哭是真正的傷心而泣。
一時衝動對張紹雄獻了身,不過兩個時辰那人就死了。再接著,按王媽媽所教用了秘藥和**用品假了處子。拐了高維上床。一切變故太過突然,以至於她根本就沒有喝過任何避子湯藥。但當初而先後給兩個男人用的都是促精助孕的“和合香”。
到了潮期未至,才惶恐地找了位婦科聖手請了脈。肚子裡真多出了塊肉,但月份還小,那相隔不到六七天的時間,讓她根本不敢確定會是誰播下的種。
她本有心,乾脆利落地打了腹中肉,免受拖累,卻被王媽媽攔了下來。
薛素紈本就是要獻上進宮的,自小身子調養了就是極易受孕的體質,但畢竟年紀也不過十六,王媽媽也不敢保證吃了虎狼之性的落胎藥後,她還會不會有孕。
“何況,你已立意入高家為妾,能在正妻之前生下庶長子,也能幫你站住了腳。若是嫡妻軟弱,也自可利用孩子將其趕絕……”,王媽媽的叮囑時刻在耳,薛素紈心裡默唸,面上更加地唱作俱佳。
現而今,沒了張紹雄和天香女苑的支援,她正經成了弱女可欺。
在和州府的二叔二嬸正經做實了當初為了捧她的刻薄名聲,一些按張紹雄吩咐記在他們名下的財產根本就不打算還她了。而不久之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