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剛周曼雲心急地拒而後選的正恰恰是這一間。
崔琅真伸手把下蕭澤的脈息,嘴角噙笑,右手撐著已發出壓抑聲響滿頭涔汗的男人,左手伸出推開了房門。
三人六足前腳方進,被蕭澤手臂壓著的曼雲就跟只輕捷機靈的小兔似的架掉負擔,躥退到了門邊。
崔琅真急急地扭過頭去。欲喚人將曼雲堵回來。可一看之下,不禁菀爾失笑。
周曼雲居然不是跑,而是回身將門閂了上。
“奶奶,這是要做甚?迫不及待地想要了?”,崔琅真撐肘抱住了正向她越貼越緊的蕭澤,上挑著眉梢促狹相戲。眼波轉處流著她還未自覺的媚意。
“你出來吧!我們得先走了!”,周曼雲身靠門上,眼神兒瞟著應該能供逃跑的一扇後窗,院中有護衛,她根本就沒打算硬竄。
“我們?”,被弄糊塗的崔琅真立在室內,蹙起了眉頭。
側間原本靜垂的簾子動了起來,一道黑影從室內躥出。
黑色的紫晶搶先一步,攀上了曼雲的肩頭。
緊接著。崔琅真驚訝地看到一個男人正步穩如嶽地走了出來。
“蕭泓!”,將頭倦倦擱在崔琅真肩膀上的蕭澤抬了眼皮,輕聲一喚,咧開的嘴笑出了一口白牙。
“原來六公子倒先來了!”,崔琅真很快地收拾了驚意,花枝亂顫地咯咯笑道:“昨晚世子與六奶奶在翠潤同泡了溫湯,今日意猶未盡地想要遊寺,卻是忘了通知您一聲。”
老貨倒是靈覺!隱知事情安排出了紕漏的蕭澤只悶頭嘿嘿地笑著。倒是象把剛才崔琅真的栽髒盡領了下來。
曼雲依舊靠著門,同樣不言不語地看著蕭泓。
蕭泓神情嚴肅地繃緊嘴角。目露寒光,一隻手牢牢地扣在腰間的劍柄上,象是獵食的兇獸逡步向前,一步一步越踏越狠。
劍光出鞘,一聲暴喝也同時迸唇而出,“殺!”
聲落屋內。卻有應和的迭音順窗溯梁,飛快地傳令於外,
院落四周屋頂突然地翻起了幾列箭手,高舉打起的旗語更是召了遠藏在野的隊伍突入院中。
院子裡一時間盡是刀刃交鋒的聲響。
“世子爺!看來你誘拐弟婦的事發了!所以,六公子已要怒極弒兄了!”。知已事敗的崔琅真倒更顯親密地對著蕭澤輕聲耳語,雙眸聚精會神地細盯著蕭泓的一舉一動,發顫的右手更是艱難地抬起要摸向了髮髻上插著的一根利簪。
不管蕭泓到底要如何處置了姦夫淫婦,盡力挾持了蕭澤可能是潰局之下得以逃生的最好方法。
只是崔琅真的額上已掛了冷汗,手還是隻抬到胸前,又一下子無力地垂跌而下。
再一聲發自肺腑的痛叫,崔琅真已撒開了撐在蕭澤身上的手,身體不受控制地癱到地面上。
“大哥!”,被老婦放開的蕭澤卻沒跌地,而是落在了蕭泓的懷裡。
單膝踞地的蕭泓穩扶住蕭澤,轉臉對上了還在靠門憋氣的周曼雲,急吼道:“曼雲,過來!”
會先殺誰不知道,倒是先抱的他!
曼雲突然一下小心眼起來,眼中不忿,嘴裡不應,步子更慢似蝸牛。
“門邊不安全,刀劍無眼!”,蕭泓又急喝一句。
周曼雲呀了一聲,雙手護著小腹,倒是一下就盡丟了小心思三步並做兩步地奔了過來。
“這女人給大哥下了什麼毒?”
“咦!你怎麼不認為是我下的毒?也不接著問問你的好大哥和我呆在一起一天一兩夜都做了什麼?”,半蹲下身的曼雲沒有醫者父母心地先看了蕭澤,而是認真地問向了蕭泓。
“大哥要真對你做了什麼,他還能活到這裡?你還會搭理我?!”,蕭泓狠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