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蜜裡調油似的。”
“大嫂行個方便,能跟小的說說那男的可是姓蕭?女子姓周?”,雖然已驚鴻一瞥地看清了院中兩人的側顏,墨竹還是力求保險地將中年婦人扯到了大門外老遠,又央告著問道。
“那小哥租房時倒是報的蕭姓,他家娘子卻是不知。”,婦人的眸子閃了閃,暗帶了探究的興味,道:“你方才說是要找自己家小姐,難不成那女子還就真是你家的?”
“大嫂!”,墨竹衝著婦人擺了擺手,壓低聲問道:“他們是以夫妻相稱,還是真做著夫妻?”
婦人的手掌又一次向著墨竹攤了開來,臉上盡顯著瞭然的得色。
清源寺有著“水子蓮燈”的祭祀傳統,而除卻那些痛失子女的夫妻前來,也有些被祭奠的孩子是根本就沒法子堂堂正正存活於世的私伢子。
看著租房的小夫妻被人出錢查著,婦人自覺已把著些隱密的脈門。
墨竹倒不猶豫,又一串錢穩穩地放到了婦人的掌心。
“他們倒是貨正價真的夫妻。你是不知道,昨個兒那小婦人來了小日子,兩口子還就在一屋裡黏乎著。估摸著那女子還好好地伺候男人一回,早上一起,她就囑著我家漢子備水送去,半點尷尬不顯,看著也慣了的。對了,昨晚他們還從清源寺請了水子蓮燈……”
墨竹強壓了心頭震驚,再三謝了婦人,囑著她守了口風,立即忙不迭地跑去找正一直等著訊息的高維。
“昨個兒,少爺說是看到了周家六姑娘,給了錢銀讓小的順路挨家問著。小的本不信,可今個兒我是真真地看到週六小姐和那個人就呆在一起……”
客棧上房裡,高維聽完回報呆坐半響,待回過神兒,卻是將手邊一個茶盞憤憤地砸在了地上,沒等墨竹上前攔住,他更是將桌上的壺盞盡掃到了地上,迸裂的瓷片茶渣遍散一地。
“姦夫淫婦害我!是他們一起在害我!”,頹然靠在椅上的高維,嘴中喃喃,紅赤的雙目已欲奪眶而出。
假薛素紈在和州府自盡一事遺禍無窮,一夜之間他不僅被扣上了薄倖子的罪名受人白眼,而原在夏口的薛素紈連帶著肚子裡的孩子也不知其蹤。
名譽佳人盡失,高維一直想不通會有誰會這樣惡毒地害他,但出現在此地的蕭泓與周曼雲卻讓他一下子恍然大悟。
和州府投水的假薛素紈早不自盡晚不自盡,挑的時間正是高家正式向霍城小周府提親之後,也正是他刻意放出自己跪求曼云為妻的訊息之後。
“是與蕭泓勾搭成奸的周曼雲不肯嫁我才施的毒計!我憐惜她不能生養,許她妻位,她不稀罕,卻是早早就釣上了國公之子。那年看著周曼雲在敦院伺候那小子,我就該想到的!”
想到了當年在霍城初次見到蕭泓的情形,高維更是大徹大悟。
無故出現還毫不避嫌跟曼雲同處一室的少年也許從那時起就已和周曼雲私下混做了一堆。所以那下賤的女子才一直倨傲清高地一次又一次將自己拒之千里之外。
“墨竹!”,氣憤之下的高維反倒下了決心,高聲吩咐道:“我們收拾東西回清遠,立刻跟夫人一塊兒再往霍城去趟。”
“少爺!”,墨竹惶恐地提醒道:“您已應了郭少爺晚上要齊在望江樓上一起作詩文記著法會盛事的。”
“呵呵!”,高維的喉頭髮出幾聲冷笑,坐回到椅上,將盡顯獰色的臉孔埋在了手裡,恨言道:“郭景成他們哪裡是重我文采!不過是當薛素紈真投了濟生渠當了水鬼,才故意讓我來此集會,故意讓我丟醜。”
“偏偏爹爹硬是壓著我來,說是要我自若赴會,盡心作文,方能顯著心底無愧!”
停了會兒,年輕男人的嘶吼聲瘋狂地響了起來,道:“我無愧!我有什麼愧!男歡女愛本是常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