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手中的托盤,笑轉過身,親自將茶水端到了蕭週二人的跟前。
這會兒的崔大家青衣藍裙,低眉順眼,十足象了大戶人家忠心而又順從的管事媽媽。
蕭澤瞥了崔琅真一眼,接著伸手拈起茶盞直接放到了嘴邊。一飲而盡,沒有半點遲疑。
“我怕水冽傷身!”,曼雲掩著唇,對著崔琅真不地意思地擺了擺手,雙眸閃星隱透著還請體諒理解的楚楚之意。
恃著身孕的小女人不用管能不能辨出毒素,只要一律地對著不喜歡的說不。就可以了。
崔琅真胸口暗鬱口氣,訕訕笑著重又湊趣提起接下來的行程。
婉謝了僧人的引路,一行人漸離寺院主軸,朝著一向空寂的西林塔林行去。
“所謂的賢空和尚怕是莫須有吧?”,依舊親暱把臂漫遊,周曼雲斜了臉上已初現了淡緋色的蕭澤一眼,低聲冷笑道:“又閒又空的禪室倒可能會有一間。等走到地方,你喝下的藥毒倒是可以發散得差不多了。”
“你能發現崔琅真剛才端來的茶裡有藥?”,象是心不在焉瀏覽著周邊風景的蕭澤一下子亮了眼眸。很認真地盯上了曼雲。
“我有看見她拿茶轉身前把尾指泡進茶湯裡了。”,曼雲應得沒好氣。
比之穿腸毒藥,可能跟著飲下的指尖垢物更讓蕭澤噁心些。
他拾拳放在嘴唇上用力地咳了咳,接著擰眉質疑道:“剛才你說藥性發散……你還是能認出……所以,你的毒術應當比她的更好些?”
眼前男人的確比起眼冒赤光、口吐白沫的種豬強些,居然在藥力漸襲之時還能留些算計的腦子。
周曼雲看著在前方帶路的崔琅真背影,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
“你師父來自南召……她可是有說過天香苑是繼了聖星殿的傳承!說來你能算是天香一脈?”
“不可能!”,周曼雲忍不住地哼了一聲。
“天香苑與聖星殿無關?或是徐訥只是沒跟你提過?”。蕭澤強忍著不適,繼續低頭貼在曼雲的耳邊問了他極欲弄清的問題之一。
“南召聖星殿歷代都有嫁不去的聖女。史上也不乏將背信棄義的情郎弄死整殘的狠人。可誰聽說過肯倒貼著跟別的女人共用男人的例子?”
“你這樣洗清嫌疑的說法倒是新鮮……”,蕭澤幾乎將身體的全部重量都靠在曼雲的身上,目光沉暗,唇間低語道:“可若按你的說法,你倒象了聖星殿的嫡系傳人?”
周曼雲微微一愣,無意中將蕭澤扶得更緊了些。倒象是讓他趴在自個兒的肩頸之上。
虛掩的禪院院門吱扭一聲被推開了。崔琅真笑盈盈地對上了相扶相攙走來的兩個。
就算是周曼雲狡猾地不肯沾了半點飲食藥粉,又發現了蕭澤的不對勁也沒關係,只要她存著不好拋下蕭澤的一絲不忍,就總會按著事先的計算無可奈何錯下去。
崔琅真返回著扶上蕭澤的另一邊手臂,象是與曼雲共同照顧著酩酊大醉的男人。笑著建議道:“不如奶奶先扶了世子到客室裡歇息。老奴去請了賢空和尚來!”
“崔媽媽,直接幫我扶他去和尚禪房!你必須一起!”,周曼雲立即象被踩著尾巴似的尖聲答道,瞪著崔琅真的雙眼象欲噴火。
正如跟蕭澤提過的建議一樣,有了孩子的女人自然就會對孩子的父親更多了歸屬感,現下直覺到危險就自然地起了反彈。
崔琅真唯唯諾諾地連聲應是。
老於此道的崔大家實則心中暗自大笑不已,換上一間房又或者必須一起又如何?她從來不介意留在現場看著活演,甚至直接上手幫忙攬腰扳股,多玩些花活兒更是樂此不疲。
早在幾日前已用世子蕭澤的名義向寺中借下的院子,一片靜寂,而跟來的天香苑護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