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祖父為楚國盡忠他則無事,若是有丁點差池,他的小命也就玩完了。
可他知道讓他祖父叛國難,忠國卻也很容易,所以他一直以為自己來做這個人質就是走個過場,等京都城破了,他也就能回家了。
所以一路雖奔波,日子也不好過,他卻只當秋遊。
此時猛然知道他祖父投梁,不免後怕,只覺得後脊背涼涼的。
項敏摸了摸他的頭髮,安撫他道:&ldo;大伯將家中的死士都派出來了,也與梁國的鐘將軍林將軍打過招呼,我們只要進了梁軍勢力範圍便安全了。&rdo;
楚帝是扣了項聰做人質,但私心裡,他並不覺得項善會叛國,這樣做不過是求個心安而已。
項善能為他們拖延一個多月的時間已經大大超出了楚帝的預料,也因此項聰的作用也只剩下讓他彰顯優待功臣之後這一作用了。
他知道,項善多半要戰死在京都,之後項家人應該會來接項聰,他腦海中曾閃過項家人來接項聰時他該如何嘉獎他們。
可唯獨沒想過項家人會偷偷地將項聰帶走,所以項聰失蹤的事一報上來,他第一直覺便是,梁蜀將人抓走,要以項聰威脅項善,第二才是項聰有可能被人販子抓走了。
直到此時,他也沒想過是項家人幹的。
項聰要是被人販子抓的也就算了,要是落在梁蜀的手上,那對楚國來說可大大的不妙,因此他派了不少人去找。
帝王的態度直接決定下面人的行動力,見皇帝的焦急只是面上,底下的人便也不多用心。
找了一個晚上沒找到,正想用不存在的人販子報上去時,被封鎖的訊息忠於到達了邵州。
京都失守,項善帶著殘存的楚兵投梁了。
項善死戰,對楚國沒多大影響了,最多是讓更多的人燃起對梁蜀的仇恨;可項善投梁,對楚國的影響無異於地動。
不說民間崇拜他的百姓,就是朝中不少大臣都心生動搖,楚國是不是已經是強弩之末,已經差到連項將軍這樣的人都投敵了。
這種動搖是從心間最深處起,心戰一點兒也不比前線的戰爭小,一旦戰勝,其作用是巨大的。
至少訊息一傳出,鍾如英和林信往南推的阻力便減少了一半,楚軍士氣低落,幾乎是雙方一交戰,楚軍才顯出頹勢,立即就有將官帶著士兵投降了。
這種恐慌直接蔓延到了邵州,楚帝這才知道自己留項善死守都城是多麼錯誤的決定。
他應該把項善帶著的,他忌諱的是他對楚國,對朝廷的影響力,但他最大的作用也是這個。
有他在,楚國就暫且亂不了,有他在,軍心就是穩定的。
楚帝呆坐在內室之中,默然不語。
一步錯,步步錯!
他的貼身內侍心驚膽顫,忍不住低聲安慰道:&ldo;陛下先前顧慮也沒錯,留下項將軍,他對朝廷和楚國影響如此之大,若是他和陳象一樣先反了陛下,那可怎麼辦啊?&rdo;
楚帝呆滯的目中漸漸堅定起來,沉聲說道:&ldo;你說的不錯,朕沒錯,錯的是項善,他果然有反叛之心,傳令下去,朕要項氏一族的人頭,以慰我前線戰死的將士英魂。&rdo;
而此時,項敏已換了馬,帶著項聰連夜進入了林信的勢力範圍,這裡還是前線的範圍,他沒敢多留,簡單用了早飯後便又帶著項聰離開。
這不是回楚都的方向,而是去蘇州的方向。
項氏一族並沒有離開楚都,那畢竟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就算楚帝要下手,留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也更有反擊的力量。
可他們到底是有些憂心的,所以讓項敏帶著項聰去蘇州,若真有意外,好歹能給項家留下火種。
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