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無所有的,所能失去的也不過是那些本來就沒有的東西罷了。
既然沈文鴻他們不要搏浪了,那他要。他可以救搏浪,把搏浪做好,這不是一個可以隨手丟棄的東西,在表面的公司符號下是無數活生生的人和家庭。
車輛平穩地行駛在路上。
沈良庭看著車窗外問,“現在去哪?”
“去吃飯。”傅聞璟簡短地回答,沒有說去哪裡,又為什麼要在下午兩點的時候吃飯。
但沈良庭好脾氣地點點頭,沒有再問。
車廂內一片靜默,像與世隔絕的一塊小小空間,沈良庭在午後的陽光中有些昏昏欲睡。
眼皮熬不住地上下打架,半寐半醒中,沈良庭感覺傅聞璟伸手輕輕覆蓋上了他的後頸,五指舒張,手指向上纏繞住他的頭髮,力道少有的溫柔繾綣,讓他感覺從後頸到頭皮,都陷入一種溫暖踏實的包裹。連無名指上的戒指都不再顯得那麼咯人。
車輛碾過一串減速帶,發生顛簸,膝蓋碰上膝蓋。
沈良庭眼睫一顫,瞬間清醒了,在接觸的手腕上沈良庭聞到了淡淡煙味。
傅聞璟的煙癮不大,只有熬夜或遇到什麼煩心事的時候才會抽,現在殘留味道應該是下飛機後為了提神抽的。
他保持靜止,一動不動,沒有反抗,傅聞璟過了會兒便收回手。
沈良庭這才假裝自然地掙開眼,車廂封閉,空氣不流通,他低下頭,一隻手伸進領口,鬆了鬆束緊的領結,感覺自己有點喘不上氣。
吃飯的地方是一處江南庭院,名字也好聽,叫“玉湖軒”。
吃的都是當季菜,口味清淡,款式雅緻。同樣是利星的產業。
傅聞璟的車直接從大門駛進了內部庭院,就在餐廳門口停下,立刻有侍應生出來拉開車門,叫他傅總。
天空放晴,院內架著一層水幕,曲折迴廊,假山木橋,水流聲潺潺不絕。
沈良庭仰頭看見天邊竟然出現了一道很淺的彩虹,就掛在黑瓦白牆的中式建築聳起的屋脊上。他停下腳步,因為覺得很美,就拿起手機拍了一張。
傅聞璟走兩步,見沈良庭沒有跟上,折返回去看見他在低頭擺弄手機,“在看什麼?”
沈良庭一抬頭,沒料到傅聞璟離他很近,頭頂差點撞上人的下巴,本能反應地後退,踩中一塊凸起的地磚,身就向後倒,險些摔一跤。
好在傅聞璟及時伸手拉了他一把,把他拉回來,“小心。”
他被拉入一個懷抱,沈良庭愣了愣,在鼻端柑橘烏木的香水味兒和緊貼著的胸膛熱力中屏息,然後使勁把自己手腕抽出來站好。
抬頭果然發現四周人都在看他們,為掩飾尷尬,他把手機照片展示給傅聞璟看,假裝自然地跟他說話,“出彩虹了。”
照片裡,藍白天幕中掛著一輪很淺的七彩虹影,拍照時有些反光,顏色糊成了一片白,看著沒有實際明顯。
傅聞璟垂眸看了看,隨後笑了下,“小孩子。”
小孩子才會沒怎麼見過彩虹,才會對偶然撞見的新奇之物愛不釋手,才會一點小事就能逗得開心。
沈良庭的年紀跟小孩絕不搭邊,也許是比傅聞璟小一些,他們差了六歲,但在很多事情上卻好像差了一輩。不過就算是小孩子也不是向任何人都願意分享的。
沈良庭垂著眼,把照片儲存好,收起手機,“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傅聞璟繼續向餐廳裡走,“嗯,就我們兩個,就當是給你餞行了。”
玉湖軒不重烹飪技法,重食材,吃得是新鮮天然,原汁原味。也從來不準備選單,都是客來後聽廚師安排。
傅聞璟有很多飲食上的毛病,挑剔講究,不吃紅肉,不吃內臟,不吃生食,不吃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