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養、老套乏味的童話。
有時一結束,外頭早等得不耐煩的人就衝進來,把傅聞璟拉走了。
其實等到第三天的時候,沈良庭對時間的把控已經很好了。
他學東西很快,領悟力也強,很快就知道如何把故事拆分,理出邏輯鏈,去除不必要的枝幹,拎出主線,知道如何言簡意賅地把一個故事講完整。
他知道傅聞璟的意思,成年人時間寶貴,沒人有耐心從一堆瑣碎話本里摘出有意義的東西,如果開口三分鐘內吸引不了對方,那他就已經失去這個客戶了。
培訓期結束,最後一天,說完故事,他向傅聞璟道謝告別。
知道這7天的70分鐘,對這人來說多寶貴,多難得。
有這樣惜才敏銳、不吝施恩的心,怪不得傅聞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坐穩利星總裁的位置,人心齊聚,一呼百應。
沈良庭覺得這是一種手段,一種眼光,他很佩服。
傅聞璟倒不介意,只微笑說,“你等一下。”然後他站起來,從角落的衣櫃裡取出了一套嶄新的西裝,“目測的,不知道準不準,你試一下,不合適可以去換。”
沈良庭始料未及。
傅聞璟送了他一件禮物,然後說,“我等你再回來這裡。”
回憶的畫面停留在最後一天,他腳步虛浮地抱著西裝走出利星大廈,抬眼向外望去,看到燦爛的陽光和繁鬧的人群。人間煙火氣。
沈良庭沉在浴缸裡,閉著眼睛,在又一次瀕臨窒息的黑暗深淵中坐起來,水珠從睫毛滴落,滑落兩腮,睜開的雙目沒有溫度。
傅聞璟是良師,那他想做高徒。
雖然那時候他身無職位,只能低頭受教,但他覺得,他們是平等的,是可對話的。
他很高興,花了那麼久的時間,才能站在那間辦公室裡,體體面面地面對人,喝一杯手工沖泡的咖啡,對話有來有往。這些看起來很稀鬆的小事,對他而言,卻很不容易。
總比而今的情況好。
雖然有失有得,他自己開了口,傅聞璟沒有虧待他,一切都很公平。
沈良庭卻又有些後悔事後這樣說。
原本沒有開這個口,那他還有底氣,說整件事都是一場誤會,而現在交易成了,他就成了謀犯。
他想起從前張蘭和人在背後談起他說的話,“文鴻留他,是因為他是沈家的血脈,我不能生,這點我不佔理,只好退讓一步。但他媽就是個婊子,你以為一個婊子能生出什麼好東西?”
太荒唐了。
沈良庭感覺整個人都在下沉,不斷墜落,沒有什麼可以托住他。他張開雙手,將臉埋入掌中,要是他昨天沒有喝醉就好了。
下更週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