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和人吻到了一起,他反而生出些慌張。
唇與唇相貼,舌與舌勾纏,吮/咬拉扯,綿密得不給人喘息空間。摟著他腰的手臂結實有力,身軀緊貼,不是逗弄似的吻法,是要將人吞吃入腹的吻法,透著壓抑欲/望,像休眠火山,火熱熾烈,幾乎連靈魂都隨之要被吸出。
沈良庭抓著人衣服的手微微戰慄,一吻結束後,沈良庭仍把臉埋在那人頸側,遲遲沒有抬頭,半晌才嗓音低啞地說,“頂樓套房,房號2109,房卡在褲子裡。”
一隻手伸入他的褲兜,掏出房卡。
進了房,沒有開燈,糾纏到床上,身體陷入柔軟床墊,男人的手解開他的襯衣釦子,被沈良庭伸手攔住。
沈良庭睜著眼睛,有些糊塗和緊張,整個人泡在酒精裡昏昏沉沉,在黑暗中,他竭力辨認壓在自己身上的人,但除了一雙眼睛,他什麼都辨認不出,只是身上的味道並不惹人討厭,才放心一些。
他制止了那人脫衣和開燈的要求,沈良庭羞於展露身體,因為身上有許多褪不去的傷疤,是小時候被打出來的,紅白交錯,並不好看。他夏天也是長袖長褲,幾乎不在公共澡堂洗澡,怕人問起傷疤的來歷。
他是個很要面子的人,尤其在陌生人面前更是如此。
那人沒有強迫他,膝蓋壓上床墊,低下頭,溫柔地蹭他的臉頰耳廓,親吻他的耳垂。沈良庭敏感地縮起脖子躲避,撲打在耳廓的氣息卻像炙熱岩漿,撩撥起身體中的燥熱欲/念。
他閉了眼,不由地呼吸加速,胸腔起伏,開始仰頭主動回應那人的吻,嘴唇出乎意料的軟。專注到連被人用一隻手輕輕鬆鬆扣住了他兩隻手腕都沒有察覺。
那人把沈良庭的手向上舉過頭頂,按在床單上讓他動彈不得,隨後利索地抽出沈良庭的皮帶,在他腕子上繞了兩圈,突然就把他手腕捆住了。
沈良庭一瞬間驚覺,睜開眼,雙手用力掙了掙,掙不脫,皮帶打的結不緊卻極巧妙且牢固,失去自由的感覺並不好受,好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他有些氣惱地說,“鬆開,別綁著我。”
“別動,”那人低沉一笑,黑暗中那笑聲好聽得性感,像撥動了大提琴的一根弦卻又像吐著信子的蛇,“小心受傷。”
沈良庭愣了一愣,睜著眼不再說話了,似乎被毒蛇的毒液麻痺了神經。
褲子去了,襯衣還保留。
那人又低下頭吻他,輕輕咬他的嘴唇,舌頭勾扯出他的反應,吻/技嫻熟,口腔炙熱。沈良庭隱約感覺床邊抽屜被抽出,有手伸進去翻找,沒找到想要的東西。
“沒準備嗎?”身上的人問。
沈良庭反應生澀,早就被一吻吻到缺氧,雙目茫然,臉上是一種迷醉的暈紅,完全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
那人遲疑片刻,用拇指碾過他的嘴唇,然後說,“也好,嘴很好看。”
隨後,沈良庭就倉促地倒抽一口冷氣。
沈良庭好像這樣跌入了一片波濤起伏的海,呼吸起伏沉淪顛倒全不由他自己。
身下帶來一種陌生的全新的刺激,身體彎折起來,背脊難耐地摩擦著粗糙的床單。
……
沈良庭是在被傅聞璟抱著的時候清醒的,腦海綻開一片煙花,他嘶聲叫出來,口腔又幹又燥,滿是腥臭和血腥味。
兩片溫熱的唇瓣抵上他的嘴唇,一股清涼的水渡到他口中,他來不及細想,狼吞虎嚥地吞喝,喝得太急,又尖又利的虎牙咬破了那人嘴唇,那人撤開了,他還不依不饒糾纏上去。
男人笑著用一隻手掐住他的後頸,像提一隻小貓,“別急。”
沈良庭這才睜開眼,看見赤裸的傅聞璟,肌肉流暢健碩的像神祇,唇邊是被自己咬破的傷口,掛著一滴血,傅聞璟伸出舌頭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