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宋子承猶豫,“他這次出走自立門戶,好巧不巧,你就出事了,萬一是他做的也不一定。我也不知道你想不想告訴別人。”
“嗯,你這樣也沒錯。”傅聞璟看不出是滿意不滿意,真話假話,回答完又戴上眼鏡看書了。
這種做派就是很隱晦在趕人。
宋子承走後,傅聞璟獨自在病房內。
放開書,他不自覺抬手把玩著被子彈打變形的鑽戒,他想這麼長的時間,一句詢問的訊息都沒有,沈良庭怎麼能那麼狠心?宋子承也許回答的不妥,但那也是因為不知道前因後果,沈良庭把這也怪到他頭上?
雖然這麼想,可傅聞璟並不生氣,沈良庭不來,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也就不會傷心難過。他不愛見他擔憂焦慮,能這樣果決冷酷,也很好,心硬的人才不會受傷。
一週後,傅聞璟出院回到自己的住處,羅青想要讓他住回傅宅,可傅聞璟不願意,且理由充足,說是有陰影,睡不踏實。也不讓羅青過來照顧,只好請了兩個看護,以備不時之需。
胸前的傷口結痂,留下一道紅色疤痕。
自從七年前接手利星以後,傅聞璟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一段清閒的時光。杜美蔭把公司管理得很好,所以他沒急著回去,簡單交代幾句,應付了公司裡的催促,下午打發了看護,他搬了躺椅出來,坐在陽臺曬太陽。
半夢半醒間,收到條訊息——銀行賬號給我,我把利息打給你。
傅聞璟看著發訊息的號碼,心情忽然很好。
他回撥回去,剛一接通就直言不諱地說,“沈良庭,來陪我吃頓飯吧。”
那頭沉默一會兒,出乎意料地沒拒絕,反而嗯了一聲,“去哪?”
傅聞璟靠在躺椅上,半闔著眼,眼皮上被太陽照著,有暖融融的燙意,“我來接你?”
“不用,我自己過來。”
傅聞璟沒跟他爭,嘴角難得上揚,嵌著抹淡淡笑意,“好,我把地址發你了。”
“收到了。”沈良庭聲音低沉。
過了一會兒,兩人沒說話,可誰都沒有結束通話,安靜的空隙間,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你,怎麼樣?”沈良庭好像此時才找回聲音。
“沒什麼事。”傅聞璟平靜回答。
“那就好。”
這句話說完,沈良庭就倉促結束通話了,好像不結束通話就會有什麼東西順著通話線來咬傷他的手指。
夜裡,天上是帶著寒氣的一鉤兒淺金,別墅外自動鐵門開啟,一輛黑色賓士轎車駛入,停在門前。
傅聞璟很早之前就站在門口等了,一身柔軟淺色的居家服,褲腳長長拖到腳面,頭髮沒有經過打理,鬆軟懶散的蓬鬆,劉海微微遮了點眉弓。
沈良庭從車上下來,看見門前暖黃黯淡的燈光下站著傅聞璟,不像往常那樣高遠不可親,他就站在那兒,瘦了些,衣服就顯得寬鬆,呼吸著,臉龐平靜,目光蔓延自階上投來,看著自己,像杏花點點的湖面,傳來清風暖陽。
沈良庭心頭一緊,始終覺得,無論兩人變成什麼樣,他還是活著好。
沈良庭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只有你一個人嗎?”
“是,我讓其他人都回去了。”
傅聞璟領著沈良庭往裡走,邊走邊說,“怎麼,不想和我待在一塊兒,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害怕了?”
沈良庭眉尖抖了一下,提著的心放下,反問他,“這要問你會做什麼,我需要害怕嗎?”
傅聞璟聲音和氣,“當然,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做。”
兩人穿過會客廳,走進餐廳,桌上擺了四菜一湯,正中的敞口花瓶中插著薔薇花,花朵大而繁密,品種是龍沙寶石,一年只開一次,春夏季節開花,粉白簇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