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璟鬆開手,眼向下看,然後掏出手機咔嚓對著男人和沙發上的女人拍了兩張照片,拍完後把照片展示給男人看,“誰要告誰?你覺得你現在這樣子適合報案嗎?潘總,要是鬧到頭版頭條上,照片一登,明眼人都看出之前是怎麼回事,到時候添油加醋一番,你就成了本市最大的笑話了。就算立了案,良庭也頂多算個見義勇為,防衛過當,你的名聲可就不太好聽了。”
男人看著照片上自己的樣子,臉色大變,聲音哆嗦著說,“傅聞璟,你別偏幫著你的人,你們打人還有理了?我可沒強迫她啊,大家都是成年人,是她自己樂意的。”
傅聞璟收回手機,“那要看看女方的說辭是怎麼樣了。”
韓顏裹著西服外套縮在沙發上,一張臉又紅又白,已經被嚇呆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說,“我不願意,他硬壓上來,沈總是來救我的。”
傅聞璟點了下頭,“你看,講事實擺證據,我們可不搞歪門邪道。”他眼半壓,笑森冷,“但要搞歪門邪道,你恐怕也不是對手,警察局法院檢察院看你想走哪一條路了。”
男人臉色變了變,雙眼暴突,肌肉不住抽動,的確在衡量傅聞璟話的可信度,半天才罵道,“媽的,傅聞璟算你狠!”他狠狠剜了兩人一眼,撐著地站起來,兩手拎著褲子紮好皮帶,“沈良庭你記著,這筆賬咱倆下回再算。”
男人一瘸一拐地從門走了。
沈良庭一直看著傅聞璟,一眼都沒往別處看,“你怎麼在這?”
傅聞璟雙手插兜,臉色冷下來,“我要是不在這,你就要把人打進醫院了。”
要不是機緣巧合經過走廊,聽到房間的動靜,覺得說話的人聲音熟悉過來看一眼,不知道事情會怎麼收尾。潘梁這人行為陰鷙,不會這麼好脾氣地嚥下一個啞巴虧,就算這次有自己撐腰,也不能百分百保證他不會有什麼背地裡的手段。
這樣一想,傅聞璟就有些生氣,“怎麼回事?”
沈良庭這才低下頭,他走去扶起沙發上的韓顏,“我先把人送回去。”
女人還有些站不穩,走路搖搖晃晃的。
沈良庭眸色一暗,對女人說,“抱歉,無論後續你想怎麼做,我都會承擔責任和義務。”
韓顏看向他,沈良庭想把她送出去是真,去而復返也是真。她一手抓著西裝外套,一手拉著殘破的短裙遮住自己,低下頭。
她的確在用身體做武器打通職場的路,只是真到做了才發現有多勉強。她之前覺得天下男人都是一丘之貉,沈良庭會把她送出去她不意外,會折回來跟人打架救她才令她意外。
韓顏嘴唇動了動,聲音像摻了把沙子一樣嘶啞,“合同黃了,公司不會辭退我吧?”
沈良庭聽她這樣說,胸口就好像堵了團溼棉花一樣難受,不是為後頭路怎麼走而憂慮,而是覺得韓顏第一反應是這樣的,顯得很可悲,看看宿命把人逼成了什麼樣子。
到會所門口,沈良庭打電話把躲開抽菸的人叫回來,秦林開車過來,沈良庭把韓顏交給他,“你把她送回家,保證人沒事了再走。”
秦林點點頭,一句話都沒問,好像對所有發生的事完全不好奇。
車被秦林開走了,沈良庭就沒車回去,他扭過身,傅聞璟靠著會所的玻璃門一側,插著兜看著他。
月光溫柔灑落,夜空無邊浩遠,月色朦朧間,男人的臉龐被清冷的光芒籠罩,沈良庭慢慢朝著男人走去。
等到近前,傅聞璟直起身,“還好嗎?”
沈良庭雙手抱胸,臉上的血跡凝結,黑色的眼睛已經從憤怒和激烈情緒中恢復平靜,此時只是面無表情地說,“我覺得我很噁心。”
傅聞璟凝視著他,用一種徐徐打量的有一點意外的目光,“因為那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