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蹭他的頭髮,“對不起,我想不起來。”
“沒關係,不用急。”
“說說你吧。”奧盧把唇貼著他的額頭,“告訴我一點兒你的事。”
“我?”沈良庭愣一下,“我沒什麼可說的。”
“怎麼會,人怎麼會沒有什麼可說的,你的父母朋友親人,我都想知道。”
沈良庭猶豫下,左思右想一番才說,“我是私生子,媽媽去世了,爸爸不喜歡我,我有一個弟弟,”他一頓,“不過我跟他關係不好,已經被我氣跑了。”他在男人的懷裡扭了個身,抬手摟住他的脖子,側臉貼在他懷裡,“我這個人很糟糕,報復心重,又小氣,沒安全感,脾氣很倔,特別固執,嘴又笨不會說好聽的話,容易鑽牛角尖。”
他輕聲歷數自己的毛病,把人聽笑了,“哪有人這麼說自己的?”
沈良庭彎了下嘴角,“給你打個預防針。”
“其實我覺得沈良庭這個名字很好聽。你媽媽給你取得嗎?”
“嗯。”
“良辰吉時,燕子回庭。是很好的寓意。”奧盧說。
沈良庭愣了下,然後勾了勾嘴角,自嘲般,“噢,她在等人回頭,可惜沒有等到。”
沒有等到,他就是一個笑話。
“不能這麼說,”奧盧攥著他的手,“你是希望,是心願得償,當然是美好的,她愛你,以前的燕子回不回來不重要,她已經等到了她想要的。”
沈良庭一愣,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跟他解釋。
奧盧握著沈良庭的手看了看,上頭的疤一覽無餘,手套脫下來扔在了床頭,“那這裡呢,這裡怎麼回事?”
沈良庭下意識握成拳縮回來,落在身邊,“小時候受的傷,還是你帶我去包紮的。”
“我們這麼小就認識嗎?”
“嗯。”沈良庭靠著他點頭。
男人停頓了下,收緊抱著他的手,“現在我倒真的好奇了,我們竟然認識了這麼久。”
“也不算很久吧,”沈良庭閉著眼呢喃,“我們中間分開了很久,久到都不認識對方了,後來也沒什麼對彼此坦誠的時間。所以零零總總加在一起可能還沒有幾年。”
“我之前設想過我們是結婚了。”奧盧低聲說,“你不告訴我是生我氣,原來沒有嗎?”
沈良庭有些想笑,“你是向我求過婚,可是我把你的戒指扔了。”
“為什麼?”
“因為我當時無法接受你的一些做法。”
“我做了什麼?”
沈良庭沉默片刻,“你沒做什麼,現在想想,你也有你的道理,人生裡要在意的東西很多。”
奧盧伸手去撫摸他的臉,拇指摩挲著他的眉毛和眼睛,“你當時一定很難過。”
沈良庭垂著睫毛,奧盧的手在撫摸他,從掌心的紋路,手掌的寬厚,到指腹繭的分佈,一切都是熟悉的,他沉重地把臉偎向那隻手,連帶著那時候的委屈,“你對我道歉了。”
房間裡安靜極了,奧盧輕吻著他的耳朵,“如果那時候說的不好,那我現在再道歉一次,只要你不難過。”
“沒關係,你什麼都不知道,要道歉也不是你道。”
“這樣嗎?”奧盧笑了笑,“你很想那個人回來對嗎?”
沈良庭眼睫極為明顯地顫動了一下,他點頭,“是……”
奧盧看著他,心裡隱隱有些觸動,“抱歉,”聲音低啞。
沈良庭看向他,半晌笑笑,“你怎麼又道歉起來了。與其說對不起,不如付諸實踐。比如如果現在我說我想帶你走,你願不願意?”
奧盧深深望著他的眼睛,然後慢慢點頭,“好。”
“什麼?”沈良庭一怔,猛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