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抓起剛剛掉在沙發上的手機,飛快地編輯了條訊息傳送出去。
隨後他把手機鎖了屏,往沙發上一扔,心平氣和地趴在了傅聞璟的後背上,“好了。”
傅聞璟沒看懂他這套操作,“這是幹什麼?”
沈良庭閉著眼睛靠著他,“我跟張宏說一下明天不來公司了,有個會讓他主持。”
傅聞璟險些被氣笑,“你想的倒是很周全,明天的事都考慮到了。”
沈良庭蹭了下他的身體,“你好不容易回來了,我要陪你嘛。”
傅聞璟人都要被他蹭麻了。
抱著人進了主臥,用腳跟踢上了門。
沈良庭知道傅聞璟沒生氣,也沒吃這種乾醋,只是借題發揮,逗著玩罷了。
第二天沈良庭在床上醒來,發現傅聞璟坐在床頭,正一眨不眨地在看自己,也不知這麼看了多久。
見人醒了,傅聞璟伸手遞給沈良庭一串珊瑚手串,“我在澳洲看到好看,就買了一串。你生日在三月,紅珊瑚恰好是三月的生辰石,可以作為護身物。”
紅色的珊瑚珠,暗紅色的,表面光滑透亮,有細膩的紋理,中間是一個寶葫蘆,用銀鐲串起來,
傅聞璟拉過沈良庭的手給他戴上,沈良庭面板白,珊瑚珠子在他手腕上像鴿子血一樣耀眼。
傅聞璟攥著他裸露的細長手指,認真地說,“果然很漂亮。”
沈良庭垂眸看著交握的兩隻手,傅聞璟的手才是真的漂亮,面板光滑得像綢緞,手掌寬厚,十指修長有力,連骨節都生的很勻稱。他握著自己,像給自己那斑駁的面板覆了一層新白的雪,一個暗沉一個光潔,嚴絲合縫的交纏扣繞,密不可分,把一切苦厄和不堪的過往都遮住了,毫無痕跡。
沈良庭緩緩合手握上去,用力收緊,心想,抓住了。
臨近下午,傅聞璟抱著沈良庭,把他壓在書桌上,胸膛貼著胸膛,桌上的東西都被掃到了地上,書房的窗簾沒拉,明亮的陽光投射進房間。
沈良庭仰面朝天,視線越過傅聞璟的肩,看著窗外的梧桐樹,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投落,他不禁用手背遮著眼睛,微眯起眼睛,覺得今天的陽光很好,明媚清涼,秋冬天少有這樣晴朗的日子,天也很藍,高而澄淨,他被照耀得很舒服,想著等會拉傅聞璟出去走一走,曬曬太陽,不用一整日都待在屋子裡,他想多了這些事就有些出神。
傅聞璟一抬頭髮現他不專心,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向他肋下呵一口氣,裝模做樣地咬了口他的癢癢肉。傅聞璟知道沈良庭身體上的所有弱點,胸前、腋下、側腰……攻陷起來幾乎無往不利。
沈良庭咯咯笑了兩聲,癢得縮起身子,雪白的身軀像游魚一樣在絳紅色寫字檯上躲避扭動,潔淨而柔韌,卻又每每被人抓住無處可逃。
可惜這樣好的天氣,他們最後還是沒出去,天晴了一會就轉陰了,外面風很大,吹得細弱小樹東倒西歪。
兩個人膩在臥室的大床上,沈良庭眼睫潮溼,意識散開了,感官和現實世界好像隔了一層透明的膜,一會模糊,一會又清晰得放大數倍。
恍惚間,他好像聽到一序列李箱滾輪和女士高跟鞋的腳步聲,踩在石子路上,一下下響聲清脆。
風哐得一下吹開了鐵門,門開了又合,再然後落在木地板,啪嗒啪嗒,輪子轆轆而行,樓梯板隨著身體的重量而脆弱的一顫,一步,一步,越來越近……穿過走廊……腳步聲停了,抬起手敲門。
“咚咚。”
沈良庭猛然一怔。
等一下。
又是兩聲。
“咚咚。”
不是幻覺,真的有人在門外。
沈良庭嚇了一跳,腦中的弦一下繃緊,兀的掙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