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讓人待在這?你還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羅青站起來,因為憤怒而胸口快速起伏,“你說,究竟是不是他?”
傅聞璟垂下的眼簾一扇,“不是什麼人,您不用在意。”
羅青一愣,隨後怒火瘋漲,“你不肯回答,是在維護他?!”
“我說了,這不重要。”
“你!”她伸出手指向傅聞璟,胳膊在空中顫顫巍巍,一句話還沒說完,羅青就感覺胸口一陣撕裂似得疼痛,胸悶到喘不上氣,心臟好像插入了一把刀死命捅絞,千萬根針攪碎在裡面。她捂著胸口後退一步,踉蹌著跌入沙發,臉色蒼白,渾身不斷抽搐。
傅聞璟變了臉色,扔掉行李,衝上前扶起羅青,“媽,怎麼樣?藥帶了嗎?”
羅青手臂僵直著指向手提包。
傅聞璟倒出手提包的東西,翻出一藥瓶,用桌上冷掉的薑茶給羅青沖服,同時撫摸她心口,“現在好點了嗎?”
羅青吃了藥,心臟絞痛有所緩解,呼吸也平復下來,她扯著傅聞璟的衣袖,痛苦地說,“聞璟,你是不是要氣死我?你一向是最聽我話的,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你忘了我們從前的日子嗎?你想想我們被追債的堵門的樣子多狼狽,後來剛到美國兩個人擠在地下室有多難,還有你為了保護媽媽被打斷胳臂的時候,你那時候是怎麼說的?你說爸爸的仇都沒報,還死不瞑目,我們會熬過來的。你花了多少功夫才站到現在的位置,必須加倍小心,你甘心功虧一簣嗎?”
羅青一想到過去,不由潸潸落下淚來。
當初傅家破產,羅青自覺在國內臉面喪盡,也想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在連卓的安排下去了國外。到了國外卻沒這麼順利,畢竟人生地不熟,身邊只有連卓給的一些生活費,支撐不了兩人開支,羅青也不願意一直向連卓要施捨,決心安頓下來後就自立自強,她自問也有手有腳,不至於養不活兩個人。但羅青低估了當地找工作的難度,她在傅遠山創業成功後久不出去工作,各項社會化能力都退步許多,只能出賣體力和時間。
傅聞璟那時剛剛17,如果他也出去工作,那兩人生活不成問題,但羅青執著地要求自己的兒子出人頭地,不能做那些沒意義的工作,時間寶貴,她苦點累點沒關係,只要傅聞璟能成人上人,一切就苦盡甘來了。羅青倔強固執,一旦發現傅聞璟做多餘的事,非打即罵,甚至不惜自殘來威脅。
羅青要傅聞璟進名校,傅遠山的兒子不論在哪裡都不能丟臉,可學費高昂,貸款申請不下來,光憑她沒日沒夜打工賺回來的只是杯水車薪,為了母子二人能名正言順在國外定居下來,羅青在36歲的時候嫁給了當地一名65歲的退休律師,結婚前她逼著男人承諾會供養傅聞璟讀完大學。
男人酗酒家暴,脾氣惡劣,前妻就是受不了他的性格被打跑的,還留下了一個和父親活脫脫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兒子。
那段時間對母子兩都是一場災難,直到傅聞璟靠投機賺回來一筆鉅款,順利進入金融圈,那對父子又相繼暴斃,母子兩的生活才擺脫束縛,步入正軌。
但羅青落下了滿身傷病,身體很差,動不動就心絞痛,因為身體不好,西藥治不了就到處求神問卜,迷信神佛巫術,每日都要誦經打坐,十分虔誠。
傅聞璟扶著羅青坐好,許久點頭,“我知道,我沒有忘記。”
聽到傅聞璟的保證,羅青這才放下心,“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我先去酒店住一晚,明天你把這個人處理乾淨,不要讓人再來這裡。”
傅聞璟點頭,“您再坐一會兒,我去樓上拿件衣服,然後帶您去酒店。”
“好。”
傅聞璟在二樓拐角處看到沈良庭手臂支著膝蓋,就這樣垂著腦袋蹲坐著。
他不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