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坐著就坐著吧,我要回去了。”沈良庭冷冷回答。
“哥,你不要這麼絕情吧?我們好歹是親兄弟。”
“親兄弟也不能強迫我做事。”
沈少虞口氣軟下來,“好了好了,我錯了,你別生氣,把我送回去吧。”
沈良庭瞥他一眼,“肯下車了?”
沈少虞收回手,正襟危坐,“下下,誰敢跟你對著幹啊,你上輩子是塊石頭吧,性子這麼硬。”
沈良庭這才在下一個路口重新掉頭。
沈少虞盯著擋風玻璃前掠過的一叢叢黑色的梧桐樹影,自言自語說,“其實我也是好心,媽前兩天把爸爸接回家了,我想說爸應該也想看看你。”
“接回家?”沈良庭猛地警覺。
“醫院說現在爸爸的情況在醫院和在家裡休養是一樣的,所以就安排了護工回家了呢。”
“這樣麼……”沈良庭仍舊直視著前方,手卻不安地摩挲起方向盤的皮革。
“是啊,”沈少虞看向他,故意說,“爸爸雖然不能說話,可有一隻手能動了呢。”
車輪胎碾過一塊石頭,車和座位的人都誇張得顛簸了下。
沈良庭收緊手指,突然說,“那好。”
“好什麼?”
“我去看看爸爸。”
“噢……好啊。”沈少虞一隻手擱在下巴上,意味深長地看著沈良庭的側影,勾唇笑道,“哥,你好像很關心爸爸的康復情況啊。”
“有什麼問題嗎?”沈良庭平淡地反問。
“沒有,我只是為爸爸高興。”沈少虞轉回頭看向前方,嘴角仍帶著抹淡笑。“你能替爸爸著想,他如果清醒著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