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庭躲藏在一個拐角的陰影處,確保沒人追過來,才從藏身地鑽出來。
走出來兩步,是一家雜貨店,一個穿著當地傳統服飾的女人坐在小板凳上在編竹筐,路邊的空地上搭了個草棚,她的兩個孩子就在裡頭陰涼處睡覺。
沈良庭想買瓶水喝,女人邊幫他拿水邊跟他聊天問他是哪裡人,還誇他長得很帥,問他在這裡玩得開不開心。沈良庭不是很會交際的人,只能簡單應答。
付賬時,一摸口袋才想起沒有當地的盧幣,這裡不收人民幣。
沈良庭尷尬地僵住,正想把水還回去,一隻手伸出來替他付了錢。“我幫他付了。”
沈良庭轉過頭,看到傅聞璟穿著身垂墜感很好的絲綢白衣服,抱著小狗站在他旁邊。
老闆娘收了錢,看到一對帥哥,對著傅聞璟比了比大拇指,還說他的狗很可愛。
沈良庭接過水,擰開瓶蓋,喝了兩口,徑自朝前走去。
這裡赤道地區,白晝長,太陽落得晚,兩人一路走回去,正好夕陽西下,天邊彤雲如火。
小狗趴在傅聞璟手臂上,沈良庭伸手去摸了摸小狗的頭,它會親熱地蹭一蹭,好像知道是誰讓他恢復自由。
“你剛剛也太……”沈良庭頓了下,不知道怎麼形容。衝動?魯莽?都是不會跟傅聞璟搭邊的詞。這樣猝不及防的舉動,一點都不像那個端坐在高樓,沉穩內斂的男人。
反而瀟灑、肆意、張揚甚至猖狂,
“那人把別墅抵債給我的時候,為了估算價值,我來過這裡一次,對街道佈局不算陌生,我有把握。”傅聞璟說,態度從容。
沈良庭知道他記性好,出了名的過目不忘,所以在記路上也很厲害。
“下次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可以做個準備。”沈良庭無奈。
“想有下一次嗎?”語氣帶了調侃。
沈良庭抬起頭看著傅聞璟,在爛漫的夕陽下,餘暉在男人臉上濃抹淡挑,像豔麗油畫,看著看著兩人突然相視而笑。
回想起來,的確是開心的,那種長期累積的壓力,只有最緊張的時候,透過心跳加速的刺激才能釋放出來。
自由地向前跑,什麼都不想,沒有煩惱,拋卻現實。偶爾使一點壞,一個無傷大雅的惡作劇,好像能擺脫現實殘酷的生存規則,到一個放鬆的境地。
“有點渴。”傅聞璟朝沈良庭伸出手。
沈良庭下意識把手裡的水遞過去。看傅聞璟接了才反應過來,“我喝過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他已經擰開瓶蓋,仰頭喝了下去。嘴唇包裹著瓶口,喉結上下滾動,正好是自己喝過的位置。
沈良庭一下僵住,側過頭,不再多說什麼。
傅聞璟把水遞還回去,看到沈良庭泛紅的側臉,“跑累了?讓你平常別老在辦公室坐著,多運動運動。”
沈良庭捏扁了半空的水瓶,“我參加過市裡的馬拉松,這點距離不算什麼。”
“那怎麼臉還這麼紅?”傅聞璟笑著去捏他。
沈良庭側頭躲開,耳朵尖都燒起來,勉強說,“這裡太曬了。”
“好吧,我們快點回去。狗你抱著,它可是你要買回來的。”
沈良庭從傅聞璟懷裡接過狗,看了看它的傷勢,憂心忡忡地說,“得先給它找個醫生,看著情況不太好。”
兩人在街上找寵物醫院,這種小地方哪有這樣的配置。
小黃狗氣息奄奄,沈良庭幾次以為它要死了,摸到肚皮還在輕微起伏。
它的生命很頑強,執著地要活下去。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沒有生命會甘願赴死。
傅聞璟打了電話,託人找到一位寵物醫生,最後海邊別墅還是沒住成,兩人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