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都沒有他的一半?隨即憤慨。活該,都是活該,拿這麼高工資,活該天天在兩個老闆間做夾心餅乾。
奧盧的身體檢查報告出來,證實腦子裡的確有殘餘的血塊壓迫了神經。
保守做法是吃藥,慢慢恢復。激進一點是要動手術取出血塊。
兩種方法各有利弊。
沈良庭讓奧盧自己選擇,奧盧選擇了吃藥。
“你會不會失望?”從醫院出來時,奧盧問沈良庭,“我知道你很想他回來,但如果只吃藥,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才能再見到他了。”
沈良庭一直拉著奧盧的手,聞言輕輕捏了捏他,溫和地說,“沒關係,我可以等。更何況,畢竟這是你的身體,什麼事都應該尊重你的意見。”
“良庭,那如果他一輩子不回來,你會難過嗎?”奧盧突然問。
沈良庭抬起頭,看著陽光下奧盧的臉,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深掩在眉骨下,睫毛濃長,瞳色很重,眼波流轉時光華瀲灩。從前這裡頭有被命運戲弄磋磨過的痕跡,犀利、陰沉、心機重重,而此刻明朗、清澈,所有情感清晰可見。
沈良庭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上這雙眼睛,奧盧不躲不避地迎接他的觸碰,眼睛一眨,睫毛癢癢地掃過掌心,掌心好像撞上了一隻蝴蝶。
沈良庭不禁眼眶一溼,他不知道怎麼回答,說他很想過去的傅聞璟嗎?還是現在的奧盧也很好?
奧盧捨不得看他流淚,所以俯下身抱著他哄了哄,“好了,我們順其自然吧,我只是覺得既然那個人做了許多傷害你的事,那他也不是非回來不可對嗎?”
沈良庭緊攥著他,用力搖頭,“不是的。”他一直在找他,怎麼會不想他回來,哪裡捨得放他走?傅聞璟佔據著他的半生,怎麼能只要高興的不要難過的,怎麼能割掉一半留下另一半,少一點點都不是他,缺了哪一塊都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