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情緒。
也許是她想多了。
梅良玉和刑春幾人在醫館吃晚飯時,才得知白天虞歲帶盛暃來找石月珍查蠱的事。
他似笑非笑地問蒼殊:“查出來什麼了嗎?”
蒼殊:“沒有。”
梅良玉和刑春都憋不住笑,就連鍾離山也忍不住別過臉去。
飯後,燕小川將虞歲今早和顧乾一起去名家聽課的事告訴了梅良玉,他便笑不出來了。
梅良玉一直等到深夜,才等到虞歲回他傳音。
傳音剛接通,梅良玉就問:“在哪?”
“在陰陽家。”虞歲的聲音透過聽風尺傳過來,清亮帶笑,“陰陽五行場這裡。”
梅良玉結束傳音,起身拿著聽風尺往醫館外走去。
走兩步出了醫館大門後就不見人影了。
靠在門邊玩聽風尺的年秋雁抬頭,目光復雜,他還知道要裝一下才用御風術。
深夜的陰陽五行場比白日更加漂亮,周邊光線暗淡,黑漆漆一片,讓五行場內的星辰光芒變得明顯。
巨大的圓形場內倒映著永不熄滅的星辰,宛如幽藍色的海洋,在夜裡瀰漫著薄薄的白霧。
虞歲剛從兵甲陣中出來沒多久,走到場邊臺階坐下等梅良玉。
她入兵甲陣是為了試著召喚劍靈,可惜這些天一次也沒有召喚成功。
虞歲雙手托腮,皺起秀氣的眉,苦思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梅良玉來得很快,在濃濃夜色中,身著金色長衣的人影在薄薄夜霧中若隱若現,由遠而近。
虞歲也沒有起身,只歪著腦袋看梅良玉走到身邊來,等他停下後才道:“師兄。”
“大半夜來這幹什麼?”梅良玉低頭看她。
“這裡可以開兵甲陣,我想在裡邊重新召喚劍靈。”虞歲說,“可是我在兵甲陣裡又沒法成功召喚它。”
梅良玉又問:“這事幾個人知道?”
虞歲愣了下,微微仰頭望著他說:“就師兄你一個人知道。”
梅良玉掃了眼五行場內:“你就算六境,開出來的六境兵甲陣也承受不住那團黑造作。”
虞歲猶豫了下,朝梅良玉伸手比了個數:“師兄,我開的是這個等級的兵甲陣。”
梅良玉看她兩隻手比劃,沉默片刻,問:“真的?”
虞歲點頭:“真的。”
梅良玉要她起來,指著場內說:“去開,讓我見識見識。”
厚重夜色後方,烏懷薇正送她的病秧子好友穆永安離開陰陽家。
穆永安披著黑色的狐裘大衣,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病態白皙的肌膚,在夜色中平添幾分詭異。
烏懷薇皺著眉頭,走在前方領路,把穆永安罵得狗血淋頭,教他半句不敢反駁,連咳嗽都壓小聲量。
“你要不想死就老實點,短時間
內不要動用五行之氣,若是想早點死,現在就去死。”
烏懷薇這幾天為了救穆永安,把所有事都推遲了,好些天沒出月山。
今晚路過陰陽五行場,竟瞧見虞歲和梅良玉二人,不由頓住,望著前方眯起眼,把罵穆永安的話拋去腦後。
穆永安見她停下,這才抬頭。
“看見前邊那小丫頭了嗎?”烏懷薇問他,“是南宮明的女兒,常老的徒弟。”
穆永安側目望去,眸光明亮銳利,低聲道:“南宮歲?”
“對,我本是要收她為徒的,卻因為你的事耽誤了,今晚她既來了陰陽家,那就不用走了。”烏懷薇輕抬下巴,伸出纖纖玉指,指著梅良玉道,“你去,把那會礙事的小子給我引開。”
穆永安:“……”
他低聲咳嗽,花了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