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嗎?”
“年秋雁製作的新藥名為三代蘭。”歐如雙目視前方解釋道,“這些藥人裡有不少是和玄魁作對的,物盡其用,只是簡單的滅口反而是玄魁虧了。”
好一個物盡其用。
虞歲目光掃過那一扇扇緊閉地漆黑木門,每一扇門後都是一張痛苦扭曲的臉。
在接連不斷的咳嗽聲中,歐如雙冷不防地問道:“覺得他們可憐?”
虞歲收回視線,不解地朝歐如雙看去:“為何要覺得他們可憐?”
那不解茫然的目光落在歐如雙眼裡,面上仍舊不動聲色地試探:“像你這年紀的孩子,對這些事總是容易起惻隱之心的。”
“普通人也許會有。”虞歲摸了摸臉頰,拍掉被狂風吹到臉上來的沙礫,笑盈盈道,“可我的立場天然與他們敵對,怎麼會對屋子裡的那些藥人生出惻隱之心,畢竟倒黴的不是他們就是我啊。”
這話在歐如雙心裡算是滿分答案,如今他看虞歲越看越滿意,心中還有幾分遺憾,遺憾南宮明沒有早點讓這個女兒參與進來。若是虞歲剛入太乙就跟著他辦事,如今肯定成長得更好。
“你的這份覺悟很好,世上許多事情,在立場敵對之後,就不該有任何心軟。”歐如雙教導道,“心軟、猶豫、同情,這些東西只會害了自己。”
虞歲應聲點頭,在歐如雙面前她就是個十分聽話還有點小聰明的好學生。
從應付南宮明的時候她就知道,扮蠢也得恰到好處,適當表現出的小聰明,反而會提高他人對你的期待。
此刻的歐如雙便是如此。
他知道虞歲差得還遠,要學習許多,卻也越來越願意教她。
從燈火昏暗,走到逐漸明亮,前方的人也多了起來,穿著白色衣袍的玄魁成員交流著從木屋中走出,看到歐如雙的時候都會垂首致意。
虞歲看見處於最中心的三層木屋,只有一層亮著燈火,旁側兩間木屋裡還往外冒著白煙,這邊的人越來越多了。
她看見張相雲和年秋雁掀開木屋簾子走了出來,兩人同時朝虞歲這邊看來,都是一愣,沒想到會在此時此刻見到她。
張相雲脖子和雙手都還纏著白色的藥布,他看見虞歲的瞬間只覺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地停在原地沒敢往前。
好在這會眾人都因為歐如雙的到來停下行禮,才讓他的異常顯得十分正常。
“百寇。”一個赤著胳膊的男人上前對歐如雙說,“人在二樓等著了。”
聽到這虞歲才恍然,歐如雙是太乙百寇。
歐如雙應了聲,頭也沒回地對虞歲說:“你先在樓下等等。”
“好。”虞歲點頭,目送歐如雙。
歐如雙走過張相雲時停下,掃了他一眼:“你受傷了?”
看樣子還傷得不輕。
這不鹹不淡地問話,讓張相雲瞬間回神,垂首解釋道:“一點小傷,不礙事,我會注意的。”
“你最近確實要多注意。”歐如雙淡聲說完,邁步往前走去。
張相雲卻心裡發苦。
他何止是得多注意,他都想去做個祭祀求老天爺給自己轉轉運。
等歐如雙進屋往二樓去後,虞歲才不緊不慢地轉開視線,笑盈盈地看向張相雲和年秋雁二人。
被虞歲笑眼掃視的兩人立馬打起精神來,肌肉緊繃,不敢放鬆警惕。
木屋二樓很快亮起燈火。
歐如雙進入屋中,看見等候在窗邊的男人。男人一身黑袍,遮掩強勁的身軀,一把開刃不帶鞘的短刀鬆鬆垮垮的別在腰後,瞧著十分隨意。
男人似乎與黑暗融為一體,氣息沉穩。他轉身朝進屋的歐如雙看過來,臉上暗沉的斑痕與幾道細長的刀疤在突然亮起的燈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