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磊落,剛認識宋翊就打電話告訴我,她遇見了一個她夢想的人,請我原諒。”
我忍不住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想了想,“你回國前三天。”
和我的猜測一樣。麻辣燙和宋翊從認識到墜入愛河統共沒幾天,期間宋翊還去了新加坡,否則以麻辣燙的性格,宋翊不會到那天晚上才知道我。
我喝了口菊花茶,覺得怎麼還這麼苦,又往茶杯里加了兩大勺冰糖。陸勵成凝視著我的動作,平靜地說:“我不太明白一見鍾情的事情,有點兒意外,不過更多的是好奇,所以派人去打聽了一下,沒想到竟然是宋翊。他的八字似乎比較克我的八字,也許我該找個風水先生給我轉一下運。”陸勵成淡淡地自嘲,若有若無的微笑背後看不出隱藏的真實情緒。
茶足飯飽後,他問我:“送你回醫院?”
我搖頭,“燒早退了,還住什麼院?”
他也點頭,“本來就是心病,再住一下,被那兩位再照顧下去,估計舊病未好,又要給氣出新病來。”
在無邊無際的悲傷裡,我竟然也冒出了怒氣,特別有撲上去掐死他的慾望,但是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我想回家。”
“好!”他去拿鑰匙。
“不是市裡的家,是在郊區的家,我爸媽的家。”
“好!”他拿著鑰匙站起來。
“在房山,從這裡開車過去至少要兩個小時。”
“好!”他向外走。
我跟在他後面提醒:“房山在北京的西南邊,昌平在北京的東北邊,你回頭怎麼回去?”
他倚著車門,等我上車,手指搖著鑰匙圈,叮叮噹噹地響,“你管我呢!”
我被他噎得差點兒吐血,直接閉嘴、上車。我的確是突然很想回家,不想回到自己一個人的屋子,可是這麼晚了,已經沒有班車,計程車也絕不願意走那麼遠的路,我不怕,師傅還怕呢!所以,我只是一說而已,沒想到他竟當真了。既然如此,那我也無須客氣。
已晚上十點多,夜深天寒,街上顯得空曠冷清,陸勵成的油門踩得很足,“牧馬人”在公路上風馳電掣。我看到商家的裝飾,才意識到快要新年了,算了算自己銀行裡的錢,側過頭問陸勵成:“如果我現在提出辭職,公司會要我賠多少錢?”
陸勵成過了一會兒才說:“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如果提出辭職,宋翊肯定會替你周旋,即使最後要賠償違約金,應該也沒多少錢。”
我心煩意亂,盯著窗外發呆。
“你覺得你現在辭職是個好主意嗎?你在許憐霜面前裝得這麼辛苦,怎麼對她解釋你的離職?”
“我去MG是為了你,你都已經被我追到了,我離開也正常。”
陸勵成笑起來,“你怎麼不問問我願不願意陪你演戲?”
“你那天不都陪我演了?我和你雙贏,不是挺好?我可以騙過麻辣燙,你可以掩飾你受到的傷害……”
“我沒有受到傷害!”
我擺了擺手,由得他嘴硬,如果沒受到傷害,那天何必要在麻辣燙麵前裝作是我男朋友?
“好的,你壓根就不喜歡許憐霜!那你可以證明你沒有受到傷害。”
他笑著沉默了一會兒,慢悠悠地說:“你要辭職就辭職,我懶得摻和!不過許憐霜來問我的話,我就實話實說,蘇蔓來MG的原因是想追宋翊,現在宋翊被你搶跑了,她離開也很正常。”
“陸勵成!”
“我耳朵沒聾,你不用這麼大聲。”
我盯了他一會兒,忽然覺得一切都很沒意思,我的確沒有資格要求他陪我演戲。我開啟車窗,讓寒風撲面,很想大叫,可是連大叫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