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當今的天子。他們兄弟二人之間向來是親密無間無話不談的,關銘平日裡的所作所為也堪稱是十足的任性,十多年下來得罪的人也算不得少了。就連他自己的手下里幾個人,對他也是不無非議的。可是,他從來也沒有見過皇帝責罰於他。就連罵,似乎也不大聽得到。由此可知皇帝對他是何等的縱容著。
而就是這等縱容弟弟的皇帝,前幾日竟然對著他大發脾氣了。這等皇宮裡的秘事,董君榮自然有他的法子去知道——他能坐到相臣的位子,可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讓董君榮不禁尋思:這兩件事兒之間……會有關聯麼?
沈煙平白無故地出現在這裡,關銘又同皇帝吵了架,甚至還一反常態地跑去上早朝了,而綁著沈煙的人是鍾落鴻,鍾落鴻是皇帝近年來最親信的定屏侯……董君榮覺得這些事兒之間,就好像有著一根隱匿得極好的線在連著。若說沒有關係,他是不大相信的——天下間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兒?說發生就一起發生了。
可是他就只能這麼想著,總也想不出個頭緒。而他的直覺讓他懷疑……這些事情發生的順序是不是有些問題?還是說,其中混雜的一兩件兒,確實沒有多大的關係?
董君榮在書房裡從午時坐到了入暮,卻還是沒有想透徹。他唯一能確定的是,關銘與沈煙之間一定有著哪裡不太對勁。而這個不對勁的地方,又不知為何讓他覺著有些後怕……
罷了,且等關銘把人給帶回來了再說罷。他決定等。
可這一等,便近了快十日。
這一天兩天的他還能安然的坐著,嘴裡還可以對著同樣疑惑的祝謹寬慰上那麼兩句。可過了三天四天,甚至是五天六天以後,就是他自己也在家裡坐不住了。他趕緊暗地裡派了人去那城西的百里園打探訊息,與此同時,祝謹也一定是派了人手去的。至於那個嶽炅青麼,他也是定然不會幹坐了。所以他所需要並且是唯一能做的,依然是等。
他等來了什麼?
他什麼也沒有等到。不,應該說他等到的和沒等到的是一樣的。
下屬單膝跪地對他說:屬下無能,整個百里園被廖將軍戒嚴了。
聽到這裡董君榮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
戒嚴?這意味著他們連吃食都會出來採買了。而且以廖閣的手段,只怕是連外頭流向園裡的水都要被掐斷了罷。這讓董君榮越發的不安。
——裡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情。
想到這裡,董君榮的心就像是被一隻手捏著,緊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本來他們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和他沒有關係的。就算是死了人,那也自然有御國府、刑部等真正需要去管事兒的人在,怎麼著都扯不到他身上去。可是現下里面有著一個人在,只要那個人在那裡,他就必須得知曉那裡頭髮生的一切。
所以董君榮儘管心裡知道不應該責怪這些暗士——他們若不是實在是真的滲透不進去探不到一丁點兒的訊息,斷然是不會說出叫自己失望的話來的——可他在咬牙半晌後還是難耐自己心底的惱怒低低斥道:一幫廢物!
暗士們聽得他竟然口出怒言心下立刻明白此事於他而言定然是十分的重要了。否則以往常他的態度來看,是絕對不會吐露出這麼情緒化的話來的。
再去給我查!哪怕從裡面飛出的是一隻蒼蠅你們也要給我問出些訊息來!
董君榮收斂了情緒冷麵背手,對著幾人如是說到。
是!
幾個黑影瞬間消失在了他的面前,這是他們應有的素質。而他們的一無所獲,是現下不被允許的。
煙兒……你一定可要安好……
可憐董君榮因著心內的擔憂幾日幾夜的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早晨還得趕去上朝例行公事。一張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