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謙和靜月也回了房,一關上房門,趙謙這個好奇心頗重的傢伙就問開了:“小尼姑,那個小子身上的臭味是什麼啊?”
靜月道:“你聽說過烏鴉報喪麼?”
“喜鵲報喜,烏鴉報喪,這話三歲小孩都知道。”
靜月又問:“你知道烏鴉為什麼能報喪麼?”
這還真把趙謙問住了,喜鵲報喜,烏鴉報喪,這話早有流傳,婦孺皆知,可要真細究起來,趙謙還真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
靜月替他解釋道:“烏鴉能報喪,是因為它能聞到將死之人身上的屍氣。”
趙謙驚叫道:“屍氣?你的意思是說,那小子身上的臭味是屍氣?”趙謙確實是個聰明人,不用多說,一點就透。
“嗯,將死之人,身上大多會帶上屍體腐爛般的臭氣,正常老死的老人屍氣會重一些,有時候一般人也能聞得到,早逝的年輕人屍氣會輕一些,一般人聞不到,只有鼻子特別特別靈或者體質敏感,或者象我和水徵一樣有些法力的才能聞到。那位公子屍氣那麼輕你都能聞得到,難怪水徵會驚訝了。我在這方面懂得不是太多,你要想具體瞭解,就得去問水徵了,他們道家對這方面知道的會多一些。”
趙謙一撇嘴:“我又不去驗屍,知道這麼多做什麼?聽個新鮮就行了。呀,照你這麼說那個小子豈不是要死了?才十幾歲,也太可惜了吧。”
靜月淡淡道:“奈何橋上沒老幼,誰規定的十幾歲就不能死啊?”
“小尼姑,象這種情況,你能救不?”趙謙好奇的問道。
“閻王讓你三更死,誰能留你到五更,我可沒有那個本事。”
兩人有問有答,這件小事情,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談論過去了。
中秋佳節,家家團圓,戶戶相聚,邊吃著月餅,邊賞著圓月,各家各戶好不快活。
可惜就有人命苦,中秋之夜形隻影單。
此時,就有一個命苦的人,守著空房自斟自飲。
“哼哼,等我也學會了法術,小尼姑,你休想甩掉我。。。”趙謙一邊喝著酒,一邊將牙齒咬得格格響。
靜月和水徵去收鎮魂碑了,趙謙沒有法力,幫不上忙,靜月自然就沒帶他去,而是與水徵同行了。
看著兩人並肩而去的背影,趙謙的醋罐子又打翻了。
在這一家團聚的大好日子,娘子卻跟別人走了,剩了他一人獨對孤月,說不出來的淒涼,說不出來的寂寞。
趙謙滿懷心事的喝著悶酒,喝著喝著,就有點高了。
胡思亂想了小半宿,越想越生氣,再加上酒氣一激,這廝的混勁就又上來了。把酒壺一扔,他搖搖晃晃的就晃出了門。
李秀他們都在隔壁喝酒耍錢,誰也沒注意趙謙,當然更沒有看到這個醉酒王爺搖搖擺擺的走出客棧了。
趙謙走到大街上,被冷風一吹,清醒了點,不過清醒的有限,他並不知道水徵和靜月了具體去哪了,只大致記了個方位,是七秀鎮的北邊。
他腳踩雲朵般的奔北而去,城門關了,守城的兵士攔住了他,他還知道摸出了錠銀子來打點。
那守城官兵收了銀子,痛痛快快的將他放出去了,哪管他是醉是死啊。
出得城來,趙謙不知應該向哪走,就迷迷糊糊的順著大路一直走了下去。
若是平時,以趙謙的膽小如鼠,他萬萬不敢自己一個人在夜裡來這荒郊野外。可俗話說的好:“酒壯慫人膽”,喝的爛醉的趙謙,獨自一個人行走在這黑夜裡,竟然一點也沒覺出害怕來。
八月十五的月亮很好,又大又圓,那銀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百米之內,人影可見,趙謙步履不穩的走在路上,倒也沒有摔跟頭。
趙謙一邊走,一邊胡亂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