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瞳,仗以迷惑男子、吸附其精氣……殿下倘執意將此女留至身旁,恐將招至災劫,屆時……”
她一言未畢,便被一旁的黃衣少女毫不客氣地打斷。
那少女聲音清越如故,然而語氣中卻微含譏誚之意:“我們殿下龍鳳之姿、天日之表,自然深得諸神庇佑。莫說尋常妖魔邪祟難近殿下之身,即便當真有邪魔侵擾,憑殿下蓋世神功、與神明之護,自能夠驅邪避災、逢兇化險,不勞閣下費心。”
這位護衛在卡洛爾王子身旁的黃衣少女不知底細來歷,竟是一腔伶牙慧齒,月曜被她一番唇舌相譏,頓時無言以對,有些尷尬地沉默了下去。
便在這時,就見那紫袍少年再度藹然一笑,拱手問道:“不知這樣,公子與日月神教仙使是否可放恕我等歸去了呢?”
襄繹分明早已應允,此刻只覺在這位彝國小王子麵前顏面盡喪。然而面上卻依舊不動色,維持著淡然清貴的王者風度,只緩緩點了一下頭,朝四下吩咐道:“放他們走!”隨即便再不打話,拂衣轉身離去。
月曜使見這位新任的離國君主都已表態,當即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將雙掌交於胸前,稽首行了一禮,淡淡吐字道:“恕不遠送。”
那紫袍少年彷彿絲毫未曾覺察出她態度的冷淡般,亦交掌於胸前,稽首微笑回禮道:“不必遠送。”
月曜蹙眉搖了搖頭,似乎亦不願再同此人多言,當即一揮袍袖,帶領那些白衣烏帽的教眾們緩緩退去。
待一干人等盡數散盡後,那些圍觀的百姓們亦自覺無趣,頃刻間便一譁而散。
茫茫雪色之中,只留下那彝國王族少年一行二人、那位方被他從火刑架上救下的緋衣女囚、禁凌姐弟二人、帝都少將封無痕,以及那位名傳天下的青衣先知。
在方才這位西域王族少年同襄繹與月曜使對話之時,他懷中那緋衣少女的目光便一瞬也未曾離開過立於禁凌姐弟身後的、那位青衣落落的男子——而後者亦正定定凝視著她。
他的臉色尚未恢復,清俊如神的面容依舊顯透出微微的蒼白,似乎為她療傷所消耗的元氣尚未回覆——可是,他是如同神一般的傳奇人物啊,為何會這麼久還未恢復元氣?莫非……除此外,他還受過什麼嚴重內傷?
那日夜裡,於青昴城城門下救自己一事,她由於失血過多、昏迷不醒,已再未存留半分記憶,更無法切實地想象出當時的情境。
然而此際,那男子凝視她的神容專注如許,只是那目光始終澹寧寂昧,彷彿在那無底的深潭下,塵封了言不盡道不明的心事;又或者,那裡空曠如也,什麼也沒有。
然而,短暫的失神很快便被紫袍少年溫柔的語聲打斷:“美麗的魔女啊,你可聽到了,我們可以走了?”待襄繹與月曜俱皆遠去之後,那個身著紫貂裘袍的王族少年方緩緩傾下臉,凝視著懷中少女,朝她澹然一笑,神色如初見般溫柔如水。
冷汐昀並沒有回應他的話,彷彿驟然感覺到有些冷一般,柔軟而單薄的身子不自禁地向他懷中靠去。
那少年會意地一笑,當即抖下自己的紫貂裘氅為她覆在身上,柔聲問道:“美麗的魔女,你似乎還未告訴小王你的名姓?”
聞聽此問,那個菲薄的身子似乎微震了一震,又似乎沒有。但見少女若有所思地抬起臉來,凝望了這個姿容絕世的少年片刻,突然緩緩啟口,一字一句問道:“請問,閣下究竟是誰?”
“姑娘覺得呢?”那少年卻不回答,淡淡含笑反問道,“難道姑娘方才沒有聽見小王與那些人的談話?”
冷汐昀再度靜默地注視了他一刻,目光漸漸有些恍惚,失神地喃喃道:“不知為何,我竟覺得,我似乎曾在哪裡見過你的……這雙眼睛……在很多、很多年前。”
“哦?那麼,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