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穆小文見他一個晚上不見,就憔悴得不成樣子,有些詫異。
方墨只是緊緊抱住她,力道之大似乎要將她揉進骨子裡。許久放開,嗓音有些嘶啞,“崔兄說你掉下了山崖。”
山崖?穆小文有些黑線。如果那就叫山崖的話,那她以前掉下的叫什麼,大峽谷?
李雲尚看著他們不顧世俗擁抱的模樣,心中突然一陣怪異的嫉妒。
再聊了通,知道崔宇明已經安然回來,那個女子已經廢去武功被放走了。出賣李雲尚的到底是哪個人暫且被放置一邊。不管過程如何,總之是柳暗花明。
不知是不是因為共過患難,李雲尚對她態度明顯好了起來。好得簡直像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好得笑容像花兒一樣燦爛。
酒樓成了半兼職,想時候去就是,不想去就請著假。每天只需同他們一起騎騎馬,打打獵,逛逛妓院。
穆小文字來不會騎馬,可是聽說原來的沐筱文會騎馬,因此撒謊說跳崖的時候被馬驚到,有了馬匹恐懼症。她本來就擅長撒謊,又表演逼真,旁人倒也相信。並且開始自告奮勇地要求幫她克服這種恐懼。
李雲尚的馬術很好,因此總是在她裝作害怕馬的時候,盈盈一笑地向她伸出手。剛開始還很不習慣他的友善,但久了之後就欣欣然地將手放在他手心,兩人共乘一騎,遨遊在郊外的大片草地上。
或許是穆小文的性格問題,別人似乎很喜歡欺負她。譬如說自從知道她不會品茶品酒之後,就故意讓她說完茶或酒然後談感想;或者知道她不喜歡泡美女後,就故意去妓院讓她被一幫鶯鶯燕燕包圍;再不就是學著方墨的樣子沒事敲下她的腦袋,總之這時候穆小文才發現他們的惡趣味很多。有一次甚至被邀著共浴。共浴是流雲國皇室貴族為了顯示親密時,相邀去做的事,類似於泡溫泉。但那溫泉與現代溫泉大不相同,聽說不但能延年益壽,還能增強功力。
雖然溫泉裡霧氣若隱若現,不太能看見對方的身體,但穆小文還是為這種開放的國風感到吃驚,也不難理解為什麼耽美可以被接受了。
這種事穆小文當然不能參加,於是扭扭捏捏地背對著他們,守在一堆衣服旁邊畫圈圈。這又是被嘲弄的好題材。打又打不過他們,穆小文只能使勁在一旁腹誹,哼,什麼時候跟你們這麼熟了?
總之,欺負她的事,李雲尚做得很順手,崔宇明在旁邊似笑非笑,連輕風都覺得這很有趣。青衣呢,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可誰知道他私底在想什麼。只有方墨很是怪異,有時候對她熱情得不得了,有時候又故意疏遠她,總是若即若離的態度。穆小文只當他跟哪位美女吵架了心情不好而已,懶得理他。
不過,好處是有的。李雲尚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穆小文就能知道。譬如哪天對蕪居來個神秘造訪啦,哪天突發奇想要召見文娘娘呢,穆小文都能順速通知翼兒,沐沐居的牌子也拿下來,端端正正地掛上蕪居兩個字。身為廢氣娘娘的她也溫順地站在該站的地方,做著該做的事。
李雲尚也似乎對她跟翼兒的事情比較感興趣,因為她對怎樣抓住的翼兒的心胡說了一通,結果李雲尚就對她能如此理解女人心表示欽佩,言語之間常透露著“我以為我已經夠風流了,夠能理解女子的心思了,沒想到穆公子更勝我一籌”,諸如此類的資訊。
她是女子嘛,當然瞭解女人的心思。自從那天知道李雲尚對文娘娘有些好奇後,就不斷地替文娘娘說好話。但這好話說得很有水平,看起來似乎完全從客觀出發,為李雲尚著想,一點都沒有刻意的痕跡。於是到了一定的時候,穆小文就開始為自己謀福利了。有時候故意慫恿他給月姬送東西,然後順帶給自己捎上一份。
雖然有些酸酸的,但那個古玩珠寶更有吸引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