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施。
站在他們身邊時,穆小文的思緒總是飄得很遠很遠。房間裡簡雅卻又昂貴的佈置,衣袂飄飄談笑風生的公子,窗外清新得如透明水的風景,莫名其妙的穿越,衝動的挺身而出,以及從未想過要反抗的處罰。一切一切,似做了場夢。
單純的輕風,面無表情的青衣,輕佻的方墨,深不可測的崔宇明,活力四射的石蘭,以及,心內情緒自動將其隔離的……
李雲尚。
她和他們有關係嗎?抑或是這只是一場夢?那是他們在她的夢中,還是她在他們的夢中?夢醒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家?
“小二。”有人在叫她。
“小二。”那人又叫了一聲。
穆小文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是。”眼睛聚焦,不期然撞進了另一雙含笑的眼睛裡。漆黑的瞳孔裡有著些許探究,瑩潤白晳的臉頰,玫瑰薄唇,黑髮柔順,似笑非笑得傾國傾城。啊,好一個極品小受。
李……李雲尚?!
穆小文馬上意識到自己正對著發花痴的是該死的臭李子,凜神,別過臉去。
李雲尚收回探究,衝著方墨微微笑道:“如你所言,這小二確實有些意思。”
石蘭衝著穆小文嬌聲說道:“還有菜未上,小二哥是不是該做事了?”
穆小文狠狠在心裡腹誹一聲,應了一聲,便下樓去。方墨跟上來幫忙。
穆小文突然站住,在後裡一直緊跟的方墨收不住腳,或者說故意裝作收不住腳,撞了上來,將穆小文圈在懷裡。穆小文毫不留情用肘頂他,方墨馬上默契地放開,笑盈盈地站在一邊,一副“我還是佔到便宜了”的神情。
“方墨,”穆小文斜晲他一眼,“臭李子是不是認為我們是那種關係?”
“臭李子?”方墨笑得毫無形象。見穆小文的眼神冷意凜然,才收了笑,一本正經地回答:“本公子竊以為,確實如此。”
被人認為成龍陽之好還無所謂?穆小文在心裡唉嘆一聲。就這些天的觀察,她覺得方墨實在有些像個大男孩,什麼風流浪蕩花花公子,不是沒這個相貌沒這個能力,而是沒那種氣質。風流?總得跟人上床吧。可是光是想象一下,穆小文就覺得很好笑。兩人坐床上玩排排座分果果還差不多。
還有,穆小文覺得方墨對她的輕佻不像是真的輕佻,倒像是抱慣了布娃娃之類的東西,所以看見什麼好玩的,都想抱著蹭一番,本質上和抱個小狗沒什麼區別。真難想象他有妻有妾。
方墨細細盯住她,微笑道:“倒是難以想象,你竟可以自行坐監牢,可以去浣洗局。其實你大不可必如此,你是嫡妻,連二殿下都無法隨便處罰你,更別提只是個小小的蘭妃。”又拿起她的手翻開,“想必這手上的繭子,也是因為每晚浣衣局的勞作吧?”
穆小文有些發愣,啊,對了,就是這偶爾的成熟溫柔比較能迷惑人。難道那些女子就是看見他這一面才喜歡上他的?
抽回手,“沒什麼大不了。”她是現代來的,在人人平等的大前提下成長,不太習慣用權勢。而且,心裡總隱隱有個聲音,讓她真心去為沐筱文贖罪,而不是用權勢壓人。
還有,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啊。連中國古代的尊卑她都不太清楚,更別提這個架空世界了。
甩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向前走去,卻不小心絆倒什麼,驚叫一聲就要向前撲去,方墨也在心不在焉沒能抓住她,一個青色的身影卻疾速地衝了過來,本只想抓住她,不曾想穆小文是站在樓邊,這一撲是要往下摔下去,因此青色身影不得已抱起了她,眨眼功夫間,人已飄飄落於樓下。
呃,青衣?還有現場版的輕功?幸好落的是一樓裡間,不然又表演了一回驚險秀。
穆小文被橫抱在懷裡,呆呆地看著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