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教給誰其實都是一樣的。
況且,她也不會去教太子殿下女紅。
畢竟東宮裡自有繡娘。
她找著理由想讓容澈做女紅的緣由是聽女先生說過:
做女紅是細緻活計,能夠磨鍊心性,讓人心平氣和。
而太子殿下的性情本就溫和,好像也沒有再磨鍊的必要。
容澈卻並不知她此刻所想。
他的胸口起伏几下,最終還是強壓著怒氣:“你教!”
江螢忐忑看向他:“那臣妾教了。”
她試著捻起針線:“殿下可不能生氣。”
容澈冷冷道:“給你半個時辰。”
江螢捻著絲線的指尖微頓,面上隱隱露出難色。
這半個時辰也太少了些
。
她初學女紅的時候,光是將針腳繡齊就學了好幾日。
這半個時辰能學成什麼。
但容澈言語間顯然沒有商量的餘地,江螢也只好硬著頭皮將針線穿好遞給他:“殿下跟著臣妾縫便好……”
雖說此前沒有學過女紅。
容澈對此也沒有半分興趣,但勉強縫個東西倒並不難學。
江螢教了他半個時辰,倒也能夠將剪好的布片縫到一處。
也就是針腳亂了些,粗了些,敷衍了些,醜了些……
但這些江螢皆不敢說。
她只是默默將剪好的兔首布片交給他:“殿下縫兔首便好,臣妾先將兔身縫起來。”
容澈皺了皺眉,終是將布片接過。
江螢悄悄鬆了口氣。
也低頭開始縫她的兔身。
比之兔首,兔身的步驟要繁瑣許多。
等江螢細細地將邊鎖好,再在圓鼓鼓的肚子上繡上花樣後,容澈的兔首也早已縫好。
江螢自然而然地接過,正打算將兩處拼接到一處。
視線落下時,卻是略微一僵。
這應該是她見過最醜的兔首。
也還好不是拿去送人,不然若是孩童夜裡瞧見,怕是要做什麼噩夢。
容澈見她神情不對,語調亦是不善:“你還有何不滿?”
“沒有……”江螢努力找著措辭想誇讚兩句,最終也只是吞吞吐吐地道:“殿下縫的,還,挺別緻。”
容澈冷冷道:“誇不出口就別誇。”
江螢連忙噤聲。
低頭匆匆將兔首與兔身縫起來。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這隻這隻奇醜無比的兔子便被縫好。
江螢將它拿在手裡,正猶豫著應當放在哪裡才不會醜到旁人。
容澈卻已自她的身旁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向寢殿外。
江螢捧著兔子抬起臉來。
不知為何,她又想起容隱的那句‘半日清閒’與太子這些時日的行蹤不定。
她猶豫稍頃,終是在容澈即將走過屏風的時候啟唇問道:“如今已經入夜,殿下要去何處?”
容澈暫且停步。
他回首看向她,眼底似有鋒芒掠過:“去見孤的老師。”
他道:“奔忙多日,成敗便在此一舉。”
他極少以這樣的語氣說話。
江螢的心絃懸起。
她將醜兔子放在面前的長案上,攏裙站起身來:“殿下這幾日皆在為此事忙碌嗎?”
她羽睫輕扇,隱隱有些不安:“成敗之間……會有大多的差異?”
“若是敗,你即刻收拾行裝隨孤前往邊關。”
容澈闊步走到槅扇前,冷厲的語聲劃破帶著蟬鳴的安寧夏夜:“若是成,孤明夜便回來收拾你!”!
椒鹽小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