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在乎了。
走過來撿起我的球拍,不二隻輕輕說了句,“回家吧,龍馬。”
牽線木偶般站起。對面,凱賓意識到什麼,“給我等一下!別想逃!”
我淡淡看他一眼。不二的手放到了我肩上,“走吧。”
機械地邁步,身後,傳來凱賓氣急敗壞的叫嚷,“喂!越前龍馬!你還是以前那個越前龍馬嗎!你這個軟蛋!”
*我無法安慰他。因為有心無力,自顧不暇。
雖然沒戴帽子,亂披的劉海一樣遮住了他的眼。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注意到那隻攥緊包袋的手,骨節發白。
身有傲骨,心比天高的少年,被當眾甩了響亮的一巴掌,竟沒有絲毫反抗,就此一聲不吭地服從了。
圈著他的肩,風輕雲淡地走在他身旁,有一宗罪在我心頭掃來蕩去撓得我快要發狂。
千般花樣也只能束手無策。恐怕他現在根本不會注意到身邊有誰。
“不二學長。”他在岔路口停下腳步,“你該往那邊坐車。”——還是有注意到啊。
沒聽到回應也沒見我挪動,一直低垂著的頭抬了起來,琥珀雙眸正對上我注視他的目光,“怎麼了?”
“啊。有點不妙。”我苦笑著一手捂上胸口,“好像舊傷發作了。”摟著他肩的手不著痕跡地收緊,將半個身子的重量掛上去,我附耳咕噥,“都怪你一直不肯給我物理治療。”
沒有以往的怒目瞪視以及那一聲氣憤又無奈的“不二學長!”,長睫微垂,他的嘴角有淺淺一勾,“……我沒事。讓你擔心了,不二學長。”
挺直背脊,他的語調恢復了些活氣與散漫,“不過,你再把全身重量壓過來的話,我不介意在你玉趾上踩一腳。”
“那麼,再見。”
簡短別過,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街道深處。驕傲不允許他向旁人求助。今晚,他將獨自舔舐傷口吧。
只是,我拿手指點點自己的下巴。習慣了玩笑的口吻,結果真心話也總被當成玩笑,我是不是該反省一下?
“怎麼不跟了?”仍然站立原地,我開口,“還是說,你擔心的其實是我?”
一陣沉默後,身畔響起熟悉的平穩音色,“你在責怪我嗎,不二。”
“責怪什麼?誰都看得出來,龍馬對這次友誼賽本沒有興趣。”他只對和你比賽有興趣。“挑選一個沒有戰意的人,對其他努力的隊員交待不過去。”我微微一笑,“說起來,我的入選倒是個意外呢。”
“至於那個巴掌。設身處地,我也會不顧一切。”我眯了眯眼,“理由可不是『不能對選手擅自比賽視而不見』,而是為了阻止他和凱賓比賽。確切地說,是要掐斷他回美國的任何可能。於公於私,都該這樣做,不是嗎?”
“不二……”
“行了。我知道你想的和我不一樣。手冢國光,無論做什麼都佔據著道義至高點,無可挑剔。不過……”睨向他,我笑容和熙,“有時候,你真是個正直到令人痛恨的人吶。”
*“哇哈哈哈——”
仰頭灌下整整一大杯啤酒,臭老頭敞著僧袍兩手叉腰靠上椅背,“夏天的啤酒和泳裝小妞們真是太美妙了~”
餐桌對面,菜菜子堂姐嘆出口長氣,“哎,叔叔真是的!”
“喂,青少年~”老頭滿是酒氣的大嘴湊向我,“怎麼樣了啊,選拔隊~”
閉目細嚼慢嚥,我淡淡扔出一句,“落選了。”
“哈哈~落選了嗎~那可要好好慶……”老頭的仰天長笑戛然而止,瞪起兩眼,他不信地看向我。
對面的菜菜子堂姐也堆起笑容湊過頭來,小心詢問,“你剛剛說什麼,龍馬?”
“沒聽到嗎?”仍然閉目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