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魚伊伊感覺全身都要凍僵了,她帶著哭腔央求:“求你了,把那件棉襖給我,我想穿上!”
沈楓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走過去拿起棉襖,用刀割開了綁住魚伊伊的繩子。
魚伊伊凍得直打哆嗦,不停抱怨:“凍死我了...”
小姑娘的牙齒都在顫抖,顫巍巍地坐到土炕上,想穿棉褲,卻發現根本套不進去。她皺著眉頭,臉上滿是困惑的表情。
沈楓輕笑出聲,這姑娘的生活技能真是低得讓人無語。
他走進去拿了一雙襪子,還好,襪子是新的,是棉襪。沈楓走到魚伊伊麵前,蹲下來,捧起她冰冷的小腳。
魚伊伊嚇了一跳:“你幹嘛?別碰我?”
沈楓看著她,似笑非笑道:“說得好像誰願意碰你似的,要不你自己穿?不穿襪子怎麼套棉褲?要麼你就先把病號服脫了再穿棉褲。”
魚伊伊臉紅了,嘟囔著:“流...算了,現在可以穿棉褲了。”
她乖乖地穿上棉褲,接著披上棉襖,最後套上那雙棉鞋。這一身穿上,確實暖和多了。
沈楓蹲在火爐旁慢慢加煤,讓爐火逐漸旺盛起來。
魚伊伊看著沈楓,有些生氣地說:“你把我帶到這兒來幹什麼?冷死了,又髒又亂,真討厭。”
沈楓笑著回應:“你不是說有心理問題嗎?這裡是個治療的好地方。”
魚伊伊瞪大了眼睛:“什麼嘛!我要回去!這裡又髒又亂,我要回家!”
沈楓看著她,微笑著說:“走吧,這裡不是監獄,也不是精神病院,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此時天色已晚,這裡離寧州市安定醫院至少有幾十裡,回去恐怕要等到明天了,而且以魚伊伊的體力也不可能走回去。
魚伊伊煩躁地抓著頭髮:“我不想待在這兒!我要回醫院...”
沈楓站起來,慢慢地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雙手,冷冷地說:“看著我。”
魚伊伊一臉狂躁:“幹什麼!我要回去!你滾!你滾!沈楓!你王八蛋!我要回去!啊啊啊啊!”
她用力跺腳,像是要發瘋或撒潑。
撒嬌和撒潑,往往只是一線之隔。
沈楓揚起手。
“啪!”
清脆的一聲響。
魚伊伊被扇得踉蹌了一下,捂著臉頰,難以置信地看著沈楓,眼中含著淚:“你敢打我?”
眼淚如斷線的珍珠,紛紛落下。
她哭哭啼啼地說:“你憑什麼打我?我爸媽都沒打過我...你憑什麼?”
沈楓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若無其事地走到一邊,拿起一個鐵壺,開始從缸裡舀水。
魚伊伊感到尊嚴受損,憋屈極了。
這種憋屈讓她的情緒瞬間爆發,抹掉眼淚,尖叫起來:“沈楓!我要去醫院告你!打人是犯法的!”
沈楓盯著缸裡波動的水,緩緩說道:“魚伊伊,自暴自棄解決不了問題。”
魚伊伊彷彿觸到了內心的軟肋,立刻怒不可遏:“是你害我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你怎麼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你有什麼權利?你算什麼?”
沈楓把鐵壺裝滿水,然後慢慢說道:“馮木木已經沒錢了。她找我,是希望我能幫你,或者說幫她。”
沈楓提起壺,將水壺放在火爐上,抬頭看著魚伊伊,眼神平靜:“魚伊伊,所有人都知道你受傷了。但你在療傷的時候歲月靜好,別人卻在為你負重前行。”
魚伊伊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她呆呆地說:“可是我不甘心,我本來什麼都有。雖然我是鮑家的私生女,但我有父母姐姐的資助,我可以遊山玩水,喜歡攝影就玩攝影,喜歡漢服就玩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