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光芒,文謹藉著這細微的光,看清了身邊的男人的側顏,鼻樑挺拔,雙唇微微抿起,目視前方。
文謹在心裡暗暗琢磨,想要知道他是如何發現這裡有這麼好吃的餛飩,於是問出聲:“老大,你是怎麼知道這裡有這麼好吃的餛飩的?”
顧景言側目,沉思了一會,說:“幾年前,我採訪過剛剛那位老婦人的丈夫,她的丈夫是一名軍人,但不幸在一次行動中失去聯絡,那次行動也死了很多的同伴,當時沒有找到他的屍體,至今了無音訊,所有人都勸老婦人不要太傷心難過,剛剛我們去的那個院子是她和丈夫住的地方,最近要拆遷了,老婦人卻一直不肯搬走,說是丈夫要回家的時候才找得到家。老婦人現在賣餛飩來招攬顧客,她會把她的故事告訴每一位顧客,希望有見過他的丈夫的人,可以告訴他,讓他快點回家。”
沒想到,這麼美味的餛飩背後,竟有一段如此悽美的愛情故事。
文謹抬起眸子與他對視,他的雙眸中落入了幾點月光,清澈又明亮,似乎能看見他眼底裡的自己,他的眼睛就是有這樣的魔力,一旦對上眼就不想離開。
“怎麼了?”
在寧靜如水的夜裡,他的聲音悠遠清晰,如一灣泉水,一點一點地滲透,流入她的心裡。
……她好像越來越喜歡眼前的這個人了。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天氣難得見晴了幾日,除夕這天自凌晨起,卻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鋪天蓋地的氣勢似乎要吞沒整座城市。
傍晚,下班。
文謹裹緊了大衣領子,想要抵禦一點點的寒冷,卻絲毫不起作用,徹骨的寒風撲面而來,冷得整個人直髮顫,她加快步伐,進入地鐵站,動作熟稔地刷卡、上車,難得有一個空位,她便坐下了。
今天坐地鐵的人倒是不多,下一個站又上了一批乘客,其中有一位母親帶著大約五六歲的孩子,小男孩穿得很多,圓滾滾的可愛得不行,薄薄的一層雪花融化在小男孩的肩上,地鐵剛剛啟動,他重心不穩,生怕摔倒,便牢牢地握住母親的手不敢放開。
文謹站起身,給小男孩讓座,小男孩修著可愛整齊的蘑菇頭,一雙大眼睛泛著水光,咧開嘴笑得格外甜,童音稚嫩:“謝謝你,大姐姐。”
“不用謝。”文謹被他的笑容感染,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小男孩的頭轉來轉去,對整個車廂充滿好奇,他抬起頭,問他的母親:“媽媽,我們要去哪?”
“去爺爺奶奶家過年。”
“過年是什麼?”小男孩的眼裡滿是好奇。
母親想了想,這才回答:“過年就是和家人聚在一起,吃飯,聊天,一起做開心的事。”
“哦,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嗎?”
“對啊,所有的人都要回家,和家人在一起,才能叫做過年。”
小男孩抬起頭,望著文謹,“那大姐姐,你現在也是要回家過年的嗎?”
文謹愣了愣,結結巴巴地笑著說:“啊,對。”
文紀林幾天前出差了,今天怕是趕不回來,文謹就以上班為由拒絕了回老宅過年。那不是屬於她的家,父親與後母其樂融融,是她越不過界限,她融不進他們,也不想融進。
回到公寓,冷清清的,連晚餐都還沒著落,文謹只覺得睏乏,便躺在沙發上,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醒來時已是晚上七點一刻,她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看見有幾通來自文紀林的未接來電,她回撥過去。
“喂,哥。”
那頭的聲音有些嘈雜,文紀林的聲音聽起來並不真切,但足以聽得清:“小謹,你在哪?”
“我在……”
在那個“家”字就要脫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