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病床的左側停了下來。他把她的被子拉了下來,冰冷的手很輕地探上了額頭檢查了她脖子上的傷口,然後笨拙地幫她把被子掖好,轉身準備以同樣的方式離開。
“爸爸,你要走了嗎?”
艾琳睜開了眼一下子從床上座了起來,她的聲音嘶啞的厲害,碎片不僅劃斷了頸部的動脈,也傷到了她的聲帶。
斯內普覺得他的心臟一下子被什麼揪住了一樣,生疼。
“我去把窗簾拉開。”他背對著艾琳,輕聲地說。
“不!不要開啟好嗎?”艾琳說,有些慌張,“太——太刺眼了。”
斯內普身形一頓,放開了已經抓到手裡的窗紗,然後返身走回了床邊。他看到艾琳的手正摩挲著她自己的脖頸。他張了張嘴——
“傷得——不深,過兩天再用點白鮮,傷疤也不會有。”
艾琳愣住了,手也停了下來,停在了已經結了疤的突起上。
“恩,會好的。”她把手放了下來笑著對斯內普說,“其實我不是很疼,真的爸爸,一點也不疼了。”就在手放下來的時候,手指劃過了左手手腕。那裡空無一物,她又愣了愣。
看到這樣的艾琳斯內普垂下了眼,沒有說話。
“爸爸,你可不可以——”
“什麼?”斯內普應聲抬頭,卻在抬頭的瞬間連呼吸頓時亂了。目光所及之處——艾琳額頭的亂髮和紅腫的眼,刺痛了他每一根神經,也消磨掉了他所有的耐心。
“你給我躺回去,現在、立刻、馬上!”他幾乎吼道。
“可、可不可以抱抱我——”艾琳固執地把話說了下去,笑著。
斯內普一下子僵住了。
那是他的女兒,剛剛與死神擦肩而過——他對自己說——而她現在想要的不過一個擁抱,一個父親、你!西弗勒斯.斯內普的擁抱!
斯內普慢慢地在床邊坐了下來,伸開了手。
艾琳立刻就撲了過去,把腦袋埋在了斯內普的胸膛上,無聲地抽泣起來。
“怎、怎麼了?”斯內普小心翼翼地問著,聲音在發顫,手也舉在那裡不知道該不該去拍她的背。
“沒,做了個噩夢。”艾琳吸了吸鼻子,聲音更難聽了些。
斯內普的手終於動了,抬高了些揉了揉艾琳的頭髮。“會沒事的,好好休息。”他說,放開了她。
艾琳用力地點了點頭,順從地躺了回去拉起被子矇住了大半張臉。斯內普也站了起來,幫她掖好被子,這一回他的動作熟練了許多。
“好好休息。”他重複道。
“嗯——”艾琳小聲地應了聲,“爸爸——”
“什麼?”
“不要關史密斯的禁閉了,我覺得我應該是自己吃錯了東西。”她說。
自己吃錯了東西?!
斯內普站在病房裡他原先站著的位置上,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他離開了又回來了,用上了隱身咒。床上他的小姑娘呼吸均勻,已經睡著了。
他的腦子裡一直浮現著她從掃帚上掉落滿身是血的情景。他本該是接住她的那一個,在她掉下來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跨出了看臺。是黑魔標記的灼燒讓他停下了腳步,雖然這樣的停頓只有一秒但他也已經來不及了。感謝梅林,有人接住了她,哪怕那個人是黑魔王!
但是——吃錯了東西……
斯內普只覺得手腳冰涼。
是迷情劑!他曾經猜到了卻又以為自己猜錯了。完全沒有服用了迷情劑應有的反應——體溫正常、呼吸正常、心跳頻率正常,讓他以為他的小姑娘真的只是迷戀上了什麼人而已。而當他拿到解藥時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迷情劑的改良版,在配方中加入了鮮血讓幻象無限逼近現實。至於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