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張臉拉得老長。
書童和護衛鵪鶉一樣縮著,一聲不吭。
兩個護院都是懂得察言觀色的人,立刻就客套了兩句,去找溫宇澤了。好像兩人真的只是順路,並無聯絡一樣。
林璞瑜將林老二迎進了屋內。
林老二一看屋裡的狀況,突然內心就充滿了複雜。他的歲數和林璞瑜差了好幾歲,在府裡面的待遇也是天上地下,可是他對林璞瑜這個哪兒哪兒都好的么弟還是有一點心疼的。
林璞瑜在京城錦衣玉食的長大,竟然能在這樣簡陋的環境下住了那麼久,林老二倒是有一些刮目相看;可一想到這一切竟然是為了一個男人,哪怕那個男人是他的老上級,他也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兄弟兩個面對面坐著,誰也不吭聲。
書童進去倒了杯熱茶,再出來的時候大力喘了一口氣,拉著護衛小聲嘀咕:“這是來接我們回去的吧?”
護衛對林小少爺能住在這樣的地方,也是滿心疑惑:“嗯。你們真就住這兒?住多久了?”
書童對這個永遠都擦不乾淨的屋子幾乎絕望:“都一個多月了!早就想下山了,可是大雪封山,我們也沒辦法。”
護衛倒是很豪爽。護衛三十多歲,書童的年紀和他兒子差不多大,摸了摸書童的腦袋:“先收拾東西吧,應該很快就能走了。”
書童狠狠點頭。
林家兄弟也沒談多久,不一會兒林老二就拉著彆彆扭扭的林璞瑜出門。於情於理,他都要去拜會一下熊家。
熊大並沒有在家裡,而是在茶廠。
碧荷看了一眼林老二,才放下手中的針線:“二位稍作,碧荷這就去叫夫爺。”夫爺這兩個字念得格外重,還特意看了一眼林璞瑜。
林璞瑜臉色一僵。
林老二看在眼裡,也是嘴角一抽。他家老么這事情做得確實不地道,可也不是一個小小的下人,就能夠給臉色的。在人家家裡,林老二也不好說什麼,對著林璞瑜狠狠瞪了一眼。
林璞瑜低頭摸了杯子不說話。
熊大很快就揹著溫綸回來了,看到林老二很高興,互相介紹了一番。
翠蓮端著剛剛煮好的甜品上來。軟糯香滑的芋圓,q彈的糯米圓子,還有溫綸心心念唸的酒釀。桂花蜜是山裡面採的花,蜂蜜也是深山裡去割的野蜂蜜。小小一勺下去,攪一攪,花香蜜香順著熱氣將凍僵的臉重新融化開來。
熊大看著溫綸微微露出一個笑容,也跟著笑了笑。這些日子媳婦兒總是不開心,嗯……也不是不開心,總之心情不是太好。他知道有自己的問題,可是不知道問題在哪裡。
林老二是第一次見溫綸,對於熊大這個媳婦兒,他所知不多,作為同袍,也輪不上他嘰歪。可是從剛才碧荷的表現,他就對溫綸存了一點不會教下人的意見,又見溫綸對兩人愛理不理,頓時心生不滿,和熊大之間說起話來也生硬了幾分。再等了一會兒,卻發現這甜湯只有溫綸的份,他的臉色直接就難看起來。
他不嗜甜,更不稀罕一碗甜湯,可從來沒受到過這樣的冷遇。
熊大察覺出來,眉頭微微一揚,倒是沒放在心上。林老二在林家再不受寵,到底和他們這些草根出身的人是不一樣的。林老二會教他們這些同袍認字,但是不會像溫綸那樣有教無類,甚至連姚青現在做的程度也做不到。
溫綸喝了兩口甜湯,就放下了碗,抬眼對上林老二:“別這麼看我。我能讓你們坐在屋子裡,沒往外面趕,已經是我涵養好。”別給臉不要臉。
所有人都沒想到溫綸說話會那麼直接。
林璞瑜尷尬地滿臉通紅。換了以前,林璞瑜或許還會爭辯兩句,可自從他想明白了之後,又在山上住了一個月將自己理順了,現在對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