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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處理了?」
「沒,小寧先生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寧知白失蹤又沒超過24小時,報警也沒辦法受理,小寧先生說自己身體不舒服,醫院肯定是向著病患本人的,那對夫妻只能暫時離開了。」
「他們在距離醫院最近的一個酒店住下了,酒店名字是…門牌號是…暫時租了一週。」
昏暗的包廂,桌上手機螢幕亮著,處於通話狀態,聲音便是從電話那頭傳過來的。
電話那頭繼續道:「那個男人我不認識,應該是別人安排在小寧先生身邊保護他的,動手還挺快,他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
顧御戴著口罩,眉間還有些病色,抬腳踢了踢蜷縮在地上像條狗一樣的寧知白,對手機那頭說道:「嗯,差不多24小時我就放了他,你繼續看著小…小玄,發生什麼事及時告訴我。」
至於他口中的另一個保護他的男人……顧御大概猜到安排的人是誰。
夏暘。
除了他也不會有誰了。
他雖然不清楚夏暘對寧知玄的態度,但從寧知玄對夏暘的態度可以看得出來,兩人相處得應當很融洽。
聽見寧知玄說的那句「你和夏暘的關係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之後他確實仔細回憶了很多。
是因為他自己犯賤。
但也絕對和寧知白脫不了幹係。
寧知白看似撮合,卻總是將他們倆之間的關係弄得越來越僵。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隨意聽了一耳朵的一件事情,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
有人說,夏暘的專業課老師最近很生氣,因為他的戀愛腦曠掉了那個老師的期末考試,最後連累了整個績點和評優。
當時他只覺得煩。
搞得好像是因為他夏暘才曠考似的,他又不知道夏暘那天有考試。
他不知道,與夏暘同班的寧知白卻知道。
他記得,那天是寧知白擅作主張安排的,夏暘傻傻赴了約,甚至不惜直接曠掉了考試。
後來,寧知白拿了名次和獎學金,還請他吃了頓飯。
現在想想,如果不是夏暘曠考,壓根輪不到他。
真行。
不僅將他耍得團團轉,還這樣利用他。
通話結束通話,手機漸漸息屏,包間內又恢復了死氣沉沉的昏黃。
刺鼻的酸味縈繞在鼻尖,顧御的腳從寧知白身上來到距離他臉不遠處的一顆檸檬上,鞋底碾碎了檸檬,檸檬的汁水瞬間濺到了寧知白沒什麼血色的臉上。
顧御聲音冰冷,命令道:「吃。」
寧知白身體明顯抽搐了一下,但還是很聽話地扒拉著那顆檸檬放入口中,吃吃吐吐,噁心得不行。
吃。
不吃,就得「死」。
生不如死的死。
好酸,酸得他嘴巴都已經徹底麻木了,牙齒全都軟得好似輕輕一掰就能掰掉,他卻不敢停下動作。
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檸檬,仔細去數,大概有三位數的數量,有的檸檬被啃得留下了牙印,有的則是鞋印與牙印相結合。
顧御又踩了踩寧知白的臉。
不是喜歡吃麼。
那就徹底吃個夠。
他有很多種方法報復,一樣一樣的來。
顧御斂了斂神,重新開啟手機,手指微動,點開了與夏暘的對話方塊。
夏暘透過了他的好友申請。
雖然只是為了讓他去醫院處理爛攤子,帶著些嘲諷的意味。
他卻像是鬼迷心竅了般,覺得他的語氣意外地可愛。
他真的是魔怔了。
明明已經重新加上了好友,夏暘的朋友圈他還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