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要他寫了封情真意切的信,勸公主不要摻和進黨爭。
也例數四皇子不合適做皇帝之處。
明確規勸公主萬不可矯詔。
以防皇帝突發不幸,公主寫了假聖旨,四皇子篡位。
那是封“反”書。拿住了可判牧之重罪。
只有他能那樣直白地勸誡公主。
玉郎遠遠看到鳳藥安全回到紫蘭殿。
他返身回東監御司,那裡還有場好戲。
——被“三號”擒回的倭賊,沒有死!
玉郎很為他感到遺憾,落在三號手中,不如那時被公主的護甲刺死的好。
三號沒愧對自己當時在南疆許下的承諾。
他為公主叫好時才想起,自己這一生只對女人當面稱讚過一次。
且這女人是活著的。
他想送這個勇敢潑辣的女人一個禮物。
他切下了倭賊的右手。這隻手玷汙過公主。
做這些事的時候,他的心情是愉悅的,甚至還在地牢吹起了口哨。
被玉郎救下時他十歲。
那天天下著大雨,村官看上他娘,將他爹害死,強行帶走他娘。
他倒在汙水坑裡,看著提刀的家丁向他走來。
他娘掙脫了束縛,撞牆自盡。
家丁舉起刀,卻沒有砍下來。
一個男人身披黑衣,如天神降臨,從家丁身後無聲無息抹了家丁脖子。
提起他衣領,將他從汙水坑裡提出來問,想死想活。
想活。
那人鬆開手,當著他的面,抓過村官,將一把短刀遞給他。
村官驚慌的臉和母親濡溼的屍體交相映入眼簾。
他抹了把臉上的雨,生怕自己看不清。
毫不猶豫將刀送入害了他一家的仇人的胸膛。
男人就是金玉郎,帽兜下的臉看起來不比三號大幾歲。
卻有著與年歲不相符的表情。
狠辣無情、果決冷靜。
一瞬間就成了三號心頭的神。
他跟著玉郎回了東監御司,然後就看不到玉郎了。
他苦練殺人技藝,終於做到金牌位置,再次見到當年的恩人。
金玉郎仍然冷心冷面,多智腹黑,並且一眼認出了他。
三號得到玉郎不動聲色卻很滿意的眼神。
他成了玉郎最得用的影衛,成了玉郎手中最利的刀。
此時,他吹著自在的口哨,將刀在水中浸溼,叼在口中。
他用紗布將倭人斷腕包起來。
那隻手,放在一隻精美的紙盒中,盒子裡放滿了粗鹽粒。
這樣,這隻手可以爛得慢些,好留足送出去的時間。
這隻盒子,是他表達對公主敬意的上好佳禮。
他心內認定,公主是懂得這份厚禮的。
公主的禮物完成後,方才開始送給他自己的大禮。
溼了的刀子閃著寒光。
他包好傷處,從口中取下刀。
先是靜靜欣賞對方驚恐的表情。
他要多欣賞一會兒,就像女人聞到喜歡的香料,就愛多聞一會。
看到喜歡的首飾,就要反覆試戴。
他喜歡看仇家恐懼,像植物需要陽光水分。
對方恐懼卻濃稠,他心內越興奮。
通常他其實是很仁慈的。多數情況會給對方一個痛快。
他精通自己的專長,能使對方在幾乎沒有疼痛的情況下一命嗚呼。
同樣,也能讓對方久經疼痛極限卻吊著一口氣。
很久沒用過這項絕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