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從……種種緣由下來,莊惟只敢壓在心底,也不足為怪。
徐子青深知,若僅僅是地位相差或是資質相差,莊惟大約還不會這般,但偏生他一無資質二無地位,要如何能有那膽量?然而在徐子青看來,相互戀慕本是二人私密之事,情之所鐘身不由己,就算再如何禁錮自身,怕也只是自尋煩惱罷了。莊惟對那樂正和徵有意,安知那樂正和徵對他無意?
至少在徐子青眼裡,那樂正和徵對莊惟之心,應當不在莊惟之下。
若非如此,樂正和徵那等高高在上的人物,怎會對莊惟那般周到?即便看著面目惡些,也瞞不過有心人。
徐子青這般思量著,有心要點撥一二。
可兩人之間愛慕□,外人又如何指指點點?只是看他是否能稍作規勸,讓莊惟自己解決為妙。
在此之前,他亦需得先知曉兩人之間是如何相知相交,才能想出法子來。
略想了想,徐子青就笑道:“說來我還未曾得知,你是如何到了這裡,又怎麼與樂正宮主相識?我尚且記得,你當年是與徐紫羅姑娘一同到的大世界,你們……”
他話語頓住,他更憶起,那時莊惟對徐紫羅一片情深,要放棄那女子轉而愛上這位二少宮主,中間怕不知又有多少故事。
那徐紫羅自然不及樂正和徵半分,不說二人氣度風華之別,只說對待莊惟之態度,樂正和徵也遠勝徐紫羅千倍萬倍!
莊惟聽了,略張口,隨即面色越發紅了。
徐子青有些好笑,那時莊惟愛慕徐紫羅時,尚不曾露出如此情態,而今……倒是別有不同。
想著這位好友恐怕十分羞窘,他稍一沉吟,決意先以自己開個頭來。
思及此處,徐子青轉頭看向雲冽,眼裡有些詢問。
雲冽看他一眼,神色並未有所不悅。
徐子青就笑了笑,對莊惟也說起自己與雲冽之間的諸多事情來。
左右他成婚之時便已將自個元神敞開,同師兄之間全無隱瞞,那些年種種小心思,師兄盡皆早就窺盡了。現下只是再說給好友聽了,算得了什麼?
那些窘迫心思,如今想來,也只有滿心歡喜,再不見當年的澀意。
莊惟先是麵皮發熱,聽到徐子青舊事時,卻漸漸十分認真,隨他所言之喜而喜,之憂而憂。
足足過了大半時辰,方才全都聽完。
他見徐子青說到動情處,與雲冽目光相對,難掩溫情,情意流轉間,著實讓人羨慕不已。
待徐子青住了口,莊惟的一些羞赧,也慢慢褪去。
好友將這些事情說來,是有什麼緣由,他非是蠢人,如何能不明白?他心裡感激之時,說起這些年諸多事來,也再不覺難以開口了。
略整理思緒後,莊惟神色平靜下來,目光卻很柔和:“子青賢弟同我離別時,我一心只戀慕紫羅姑娘,自覺雖是能力微末,可若紫羅姑娘所需,我亦願赴湯蹈火,將性命都獻與她去。”
徐子青一頓,也是嘆息。
偏生徐紫羅天性嬌縱自私,一面利用於他,一面絲毫不肯珍惜。
若非如此,他當年又怎會覺得徐紫羅為莊惟劫數,終將成為他這好友的心魔?
卻聽莊惟續道:“然而九千大世界,奇事無所不有。但以我當年的一點見識,又哪裡能夠知道,我幼年時心心念唸的紫羅姑娘,竟然並非是這一位紫羅姑娘?”
正文 377
徐子青有些訝異:“哦?”
徐紫羅只得一個;以莊惟修仙之人的記憶之能;莫非還會認錯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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