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有不足。
雲冽極是耐心,縱使感知到劍靈急切,也只將那冰冷殺意注入,讓它安穩下來:“莫急,尚需磨礪。”
那劍靈察覺雲冽穩健之心,漸漸也平穩下來。
只有那一份欣喜之意,卻仍隱隱透出罷了。
雲冽又將八煉劍意注入,不斷淬鍊。
這仙劍本應無暇,一日不曾徹底磨合,就不可熔鍊最後一件九金之物。
徐子青在一旁打坐觀之,面上含笑,眼裡溫情。
師兄做事,總那般心無旁騖,若有決心,便是一往無前,從來不為外物縈懷,也絕不為心魔所擾,不為他事生出雜念來。
就如先前,他這師兄既然有心要把仙劍徹底熔鍊完全,便哪怕那劍靈一時著急,想要立刻化形而出,師兄也會將其鎮壓,不被那急切影響。
果然,不愧是師兄。
看著看著,徐子青有些痴了。
常人皆言,若是兩情相對太長久,免不了心生倦怠,為亂花迷眼。可他與師兄相許多年,為何他卻只覺時日太短,情濃未足?
師兄從不曾變,他之心意,也只隨日久而深,恐怕再過千年萬年,也不能改了。
許是這般想得久了,那頭雲冽本在一意熔鍊仙劍,卻抬眼看來。
徐子青面上薄紅,微微一笑。
雲冽目光略緩,復又垂眼煉劍。
而徐子青心裡,一時卻是暖意融融,十分歡喜了。
那頭,仙劍“嗡嗡”輕響,那劍身上的金線,也一條接著一條,全都化作了金色小點,最終全部沒入劍身之內,融入那一片銀白之中。
劍意長吟,在這般多方淬鍊下,前面的八件九金之物,已然是貫通圓融了!
雲冽毫不遲疑,一指點出,把那最後一件物事,投進蓮焰裡去。
這一件,便是玄天金精,鋒寒無匹,銳利長鳴,切割四方。
那蓮焰燒灼起來,竟也頗是困難。
雲冽神情不動,卻是自指尖逼出一滴血來,徑直往前,落在那玄天金精之上。
眨眼間,那玄天金精便不再鳴叫不休,反而瞬時安靜下來……隨即,其上陡然塌陷少許,就慢慢沁出了金水,又逐步全數化為金水了。
這些金水落在仙劍上時,突然爆發了“嗞嗞”響聲,連續不斷,且那劍身好似被突然擲進烈火之內,連連顫動,表面也忽然有些焦黑!
八煉劍意煥發的銀光,在那劍身表面,不斷地上下流動,就像是給那焦黑處披上了一層薄薄銀衣,即便有意遮掩,卻也會在浮動間,顯露出裡面的難看色澤來。
然而……
幸甚,那銀光過處,總是能將焦黑抹除些許,即便十分困難,卻也前景可期。
雲冽雙眼化作一片純銀,手指之間,銀光迸發,丹田之內,銀龍高吟。
這正是煉劍到關鍵處了!
而這關鍵處,卻也要時時不斷,刻刻不停,直至熬到極處,方能化去劍身烏黑,還它一身純粹潔淨。
徐子青看著雲冽,神情也有些擔憂起來。
師兄現下,才到了煎熬處。
恐怕,還要煎熬一段好一段時日了……
必然是極辛苦的。
不過,徐子青卻並不憂心師兄失敗。
只因他二人長久相伴,一路行來,他早已知曉師兄穩固心境,從未動搖。且不論意志毅力,師兄更在他上,自然,是不會出什麼岔子的。
他只消,在此處相陪……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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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冽這一番熔鍊,轉眼,就過去有數載之久。
徐子青初時不錯眼觀之,到得後來,他眼見那烏黑之處慢慢化去,而師兄已神入其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