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忍辱負重成功了的,念及過往難免心中有所怨憤,對宗族的忠心度也低。貪利者本身就是牆頭草,也不會惹人喜歡。
因此做了這第二選擇的,其實是宗家最不喜歡的一批人。
第三項是雜務,選擇它的人,多半是膽子小、得過且過,也就是黃臉青年說的沒有進取心。不過這種人成就極其有限,但偏偏宗族中,最值得相信的也是這批人,因為他們不敢脫離現狀,人也老實,能為宗族多多奉獻。所以宗家雖然惋惜他們浪費了那本來就微末的仙緣,但卻也離不得這批人的存在。
黃臉青年沒想多久,那邊先挑的兩人已經選好。黃臉青年問過他們選擇的人後,就將去那些子弟具體住址的路線告訴兩人。兩人道過謝,便快步離開此處。
那邊徐子青翻看黃皮冊子,挑選得十分謹慎。
誠然徐子青正是一個隨遇而安之人,但卻並非是膽小懦弱。只是他早先對仙緣之事便沒有念想,到了宗家以後又覺得內裡詭譎萬分,以他的性子,自然不願意去趟這渾水。
徐子青進內堂時,已然對觀望到此處有良田萬頃,更有果園花園藥園,風景甚是美妙。若是選了雜務,想必也有與其相關之事,他便選擇其一,遠遠地去度日,應當與曾經在徐家村時沒有太大不同。
果不其然,在翻過一遍黃皮冊子後,徐子青找見了自己所想之事。有三件還算符合他的心意。
其一乃是在果園伺弄果木,需要每日澆水撒肥,除草除蟲,修枝剪木……不過做同樣事之人有數十個之多,都歸一位洪管事管理。
其二是在靈田裡做事,要犁地翻土,播種插秧,與徐子青曾見鄉間種地沒有太大不同。人數也是很多,都歸一位趙管事管理。
其三則是在百草園做事,需要伺弄花草,精心打理,面面俱到。且做雜事的只有一人,歸一位賀管事管理。
徐子青仔細對比三項雜務,終是選擇了第三種。他前世困於房中,除了親人輪流陪伴,就只有一些花草片刻不離,能被他照料一二。現在想來頗有親切感,且百草園地點偏僻,實在很是合宜。
於是他便將冊子翻到第八十七頁,交予黃臉青年,說道:“徐子青願去百草園做雜務。”
黃臉青年見了,也不多說,就直接告知了百草園所在。待徐子青道謝後離去,他的臉上才露出些複雜的神色來。
這百草園之事看來是好,可卻是那賀老頭的地盤兒。那老頭性子古怪之極,之前也有好些子弟選了這看來不錯的差事,卻紛紛沒待上幾天就被老頭逐了出來。也不知這回這一位,又能堅持多久?
黃臉青年的不看好,徐子青一無所知。他不過是按照青年指點,一路走了有半個時辰,才終於到了一處園子外面。
門沒鎖,只是徐子青向前走時,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在了外面。而後裡頭罵罵咧咧走出一個人來,扯著嗓子罵道:“哪個蠢貨在這裡動我的禁制?用靈牌不會麼!”
徐子青一窒,想起是自己不對。他在凡塵俗世裡活慣了,還沒有身處修士世界的自覺,故而忘記了,這看似沒有鎖的大門,實則防範無比嚴密。
於是便將之前黃臉青年給他的一塊木牌拿起,小心地往前方虛空處送去。只見一片白芒閃過,他再嘗試著走進,就沒有了絲毫的阻礙。
才走了三五步,就見到迎面而來的一個老頭兒。嘴裡抽著旱菸,腳下踏著草鞋,身上的衣著也很是破舊,徐子青自打走進宗家來,便沒見過這樣不齊整的人物。他就是賀管事?
那老頭兒見到徐子青,“吧嗒吧嗒”地抽了口煙,吐出來:“新來的雜役?”
是新來的子弟,做的的確是雜役的活兒,這般稱呼倒也沒錯。徐子青見賀老頭年紀大,自然更加恭敬容讓,便微微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