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叫人窒息的死寂後。
如今已然好好打量過自家孩兒,且察覺孩兒確是毫無損傷的知命天女,忽而溫婉一笑,開了口:“月族如今仍有籌謀,但因其天君之數眾多,難以推算,才使得我等陷入被動。但既然得了那下界劫數的訊息,由果追因,由因求果,將吾等推算之力聚集起來,未必不能算出那月族久久拖延,所為是為何事了。”
這一段話,登時打破了這僵硬氣氛。
那些九天玄仙們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身後額頭已俱是冷汗,正是因著眾多天君怒氣勃發時散發額氣勢而生。
他們此刻鬆了口氣,方知自己的實力距離那些天君來,仍是相差太遠。
但五方天帝與眾天君們聞言,卻是一喜。
不錯,他們仙界中人比起月族人來,長於推算之術,至少這許多的天君,多半都有些本事。從前他們並非不曾算過,可對方的天君之數更多,遮掩天機,叫他們無能為力,縱使是知命天女曾經亦有嘗試,可惜她雖是天生知命天木,有如此威能,卻到底不是天尊,所得極其模糊,根本不能看清。
現下卻是不同。
不論那些月族天君遮蔽得再如何牢固,可既然已知天機與那些界外妖魔有關,與下界大劫有關,這就如同將天機撕開了一道裂口,再從這裂口處推算起來,不僅容易了許多,也必然不會再推算不出了。
南方天帝緩緩說道:“既如此,吾等當立時推算,搶佔先機!”
北方天帝亦道:“趁其反應不及,殺其措手不及。”
但這種事,諸位九天玄仙,卻不能在此處繼續觀看了。
他們的氣運不夠,若是逗留此地,諸天君還得分出心神照管,不能全力推算,便很不利。
因此,元汀玄仙等人心領神會,也不多留,就與其他玄仙一起,順從地離開。
去與那被放置在另一處大殿裡的數千玄仙們相聚,而因著交情,又將他們得知之事,與其詳談……也算商議。
天君殿裡。
雲冽與徐子青既能坐上那天君高座,自然不會受到影響。尤其徐子青是知命天女之子,雲冽也將氣運借出,就能留下。
兩人並不參與推算,只沉下心來,靜靜觀看。
只見這古殿瞬間擴大了數十上百倍,無數的高座、王座全都消失,只餘下了一片潔淨的空間。
此處無天無地,無五行六道,無日月星辰,無任一障礙,只有那九百多位天君,錯落有致,靜靜地懸浮著。
唯獨徐子青與雲冽,彷彿被置身於最偏遠之地,遠遠地離開了那一片所在。
諸位天君身形微晃,已然極快排列起來。
那為首的慈和女仙,正是知命天女。
緊隨其後,乃是五方天帝,他們置身五個方位,那中央天帝居於正中,恰與知命天女相疊。
再往後,則是九百餘位天君,他們也列了陣勢,猶若一座巨大的八卦,氣勢磅礴,隱隱散發出一種橫掃八方卻有奧妙無比的氣息。
徐子青一眼看去,才剛要瞧得仔細些,就感覺彷彿有一股極大的吸引力自其中而來,好像要把他的心神全部攝入,又好像迷惑了他的神智,一瞬間幾乎就要讓他忘卻了自己。
幸而很快他感覺到一道殺氣逼來,刺激入腦,叫他醒過神來。
旋即他便有些後怕,這許多天君一齊發力,果然非比尋常,抵擋不得!
當下裡,徐子青再不敢多看了,只是極快地運轉己身之道,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
相反,雲冽就未有這般感覺。
他的意志在劍石裡被打磨無數年,又輪迴百世,正是通明無比,而他對這天機亦不及徐子青好奇,反而心若止水,毫不動盪。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