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儘管雲天恆並非單木靈根,卻也被徐子青看做是衣缽傳人的。
雲天恆受了傳授,當即閉關。
餘下幾個弟子,也都盡數努力修煉起來。
不論是神通或是術法,皆需得有長久研習,方可成功的。
那頭,雲冽指點嚴霜、雲正叡並申五三人,則是叫他們極力攻擊,並以劍指迸發,用不足一成力道,更未有用劍魂催生劍意。
但饒是如此,境界還是差得太遠,眾弟子一齊動手,也不過堪堪持平罷了。由此這三位弟子更知師尊之強,卻也見到那劍道何其精深,難見盡頭。
另有一位虞惜,他為炎華與虞展之子,本身並未拜在徐子青、雲冽門下,可他身份畢竟特殊,尋常時日裡,亦都跟隨左右,乃是雖無弟子之名,卻有弟子之實。
於他本身,則很是痴迷劍道,如今不過是金丹境界,也已領悟劍意了,更是涉獵成千上萬種劍法,儘管不過略略觀之,但其本身所掌握劍法,亦有數十種之多,皆被他練得滾瓜爛熟。平日修煉時,日劈三萬劍,就如同雲冽當年一般,自拿劍時使,到如今除非閉關到了深處,日日不曾間斷。
虞惜之劍道天賦,只在雲冽之下,居然比起雲正叡等人來,都要強上一分。
待到他再多修煉一段時日,恐怕劍意就要連番突破,最終成為劍道強者了——到後來,或者要由他來傳承雲冽衣缽,也未可知。
漸漸地,三個多月時日,轉眼已是過去了。
眼看就到了那風雲榜戰之時,眾多親傳弟子,皆是不願錯過。
徐子青見弟子們躍躍欲試,目光也頗柔和:“爾等既是決意要參加榜戰,便要竭力為之。只是榜戰時,亦有不少邪魔修現身,卻還是要以性命為先。若是半途隕落了,即便我與師兄屠去那邪魔宗派滿門,亦得不回爾等的性命來。”
眾弟子聽得,皆是心裡一凜,神色也是一正:“師尊且放心,弟子等人必會謹慎行事!”
徐子青滿意點頭:“既如此,我便與師兄在此地等候爾等歸來。”
弟子們聽了,神情都是一亮:“弟子等人去了!”
語畢,眾人化作了數道遁光,就往那總門外行去。
徐子青遙遙目送,旋即對雲冽一嘆:“師兄,此情此景,當真是熟悉啊……”
雲冽看他一眼,並未出言。
這師兄弟兩人連番突破,才做了那一次兩百載的任務歸來,便已然凌駕於那榜戰之上。心中想起,難免有些悵惘。
但這一絲悵惘,轉瞬消失,並不能在心境上掀起半點漣漪的。
眾弟子離去後,這對師兄弟便閉門不出,於此地閉關了。
徐子青先前壓制住心中種種參悟之念,現下正可安定下來,稍作試探。
待盤膝坐下後,他佈下許多禁制,就與師兄雲冽各踞密室一側,雙雙闔目,各自感悟起來。
徐子青將真靈,徑直投入到天地法則之內。
經歷一世凡塵,真靈如同石子入水,直接進去法則中,融合起來。
隨即,他深深入定,彷彿化作了一塊磐石。
同時,他的意識分作兩處,被上下元神分別掌管,一者保持清明,知他為徐子青本尊,另一者則在深陷法則深處,化作另一種生靈,百世輪迴,世世輪迴。
與此同時,雲冽藉由其所感知到的一線生機,也進入天地法則之中。
但他與徐子青不同,徐子青乃是身入世世輪迴,而他則直接見到一條劍道長河,窺見無數劍意流淌。
他所需要做的,便是執掌一線生機,去尋找屬於他的那一條劍道。
——無情殺戮劍道!
漸漸地,雲冽也化作了一尊石雕般,變得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