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魄魔尊點了點頭:“很好,你自當有此雄心!”然後,他再將雙眼合上,“鬼屠嫁來必然要窺探我宗奇礦之事,那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還需對鬼屠多加留意。她是個聰明的女子,若是能夠拉攏,也不妨先和她虛與委蛇。”
血戾又是稱“是”。
血魄魔尊才擺擺手,讓血戾退下:“你且去喜堂,隨同迎親,切不可讓旁人鑽了空子,否則不止是那蠢貨丟臉,我整個血神宗的顏面,也都要被踩在腳底。”
血戾自然再度答允,這才退了出去。
等他徹底離開這血神海後,再把方才一直護持住自己的防禦法寶取出——果然,上面的光芒已經有些暗淡了。第八重血海,的確非同凡響,他且不說在裡面修煉,只多站立一會兒、多說了幾句話,就已然將這法寶削弱至此。
他的師尊……究竟是多麼可怕?
心裡的懼意一閃而過,血戾重新恢復成陰鬱而高傲的模樣,又快步離去了。
他現在最需要做的,是與眾多同代師兄弟——也就是那些明面上的“血神子”競爭失敗的眾人一起,去給血蟶那蠢貨做個陪襯,前往鬼靈門迎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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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青和雲冽站在厄婁城外,能清晰地看到那座城池上空已然被大能者虛空封鎖,卻又大喇喇地不知藉助了什麼法寶,將其中景象清晰顯露出來。
那裡有巍峨樓船凌空橫渡而來,無數黑衣人、赤紫袍人分別站立在那相對的樓船之上,烏壓壓成群結陣,氣勢磅礴。
還有黑雲滾滾,血霧繚繞,在周圍無數魔道法寶競顯魔光,還有影影綽綽無數邪魔隱匿其中,分別簇擁在兩座樓船周圍,當真是震撼無比!
無疑,這兩座樓船,一為鬼靈門所有,一為血神宗所有。
厄婁城位處鬼靈門與血神宗之間,而當代血神子血蟶接親之地,也就設立此處。
兩位即將成婚的元嬰老祖,各自坐在那樓船之頂。
鬼靈門的樓船上,有一名絕色女子傲然而立,她生得極美極媚,彷彿只一個顰笑、一道眼波,都能勾起男子心底最深沉的**,而她在這新婚之日裡,依舊同以往的每一日般,穿著的是她慣以為常的黑衣。
膚白勝雪,貌比春花,如同豔鬼一般的妖嬈入骨。
這便是鬼屠陰山。
數百年間最為出色的女修之一,這傾殞大世界裡,唯獨能同她相比的同代之人,也只有空靈仙子安謹姝了。
當鬼屠陰山出現之後,兩旁的魔雲血霧中,就有許多修士都在蠢蠢欲動,他們無不被她美貌所攝,卻只敢暗暗垂涎,而不敢當真露出妄念。
在血神宗的樓船之頂,如今成婚的郎君血神子,眼裡也不由得露出了痴迷之色——他也生得英俊逼人,氣度不凡,可是當他與鬼屠陰山相對而立時,卻似乎在風采上略有不及……
鬼屠陰山輕笑一聲,微抬那□□的皓臂,她手腕上的玄色臂環裡,登時就出現了一道黑光,化作一條長綢,直接往前方鋪展開去。
另一頭,血神子同樣打出一道紅光,化作了一座血橋,正迎長綢而去。
不多時,二者相連。
血神子晃身而來,虛虛站立在長綢之上,對鬼屠陰山伸出了手。
那鬼屠陰山妖媚一笑,把手撫上,與他攜手同行,一齊踏上了血橋。
這正是邪魔道成婚儀式之始。
下一刻,情景突變。
只見那血橋兩側,都密密麻麻出現了無數不同袍服的邪魔修,而他們每一位的手裡,都捏著一個仙道修士的脖頸。
之後,就好像在進獻什麼祭品,那鬼靈門捉住的仙修身上陡然顯現出一陣黑光,他們的面容頓時變得極其扭曲,頭頂之上,也有一道虛影被緩緩抽出,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