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金丹修士搖頭道:“若說畏懼,不如說是敬畏。此物一現,我養出的丹火就好似被壓制幾分,非是我駭怕於它,實為丹火對其……”
另外十多個金丹,都是這般覺得。
若是有那樹皮遮蓋,他們還只是壓抑,可此物直接被暴露出來,感覺無疑更為強烈——莫說是將其煉化了,就是想要接近,都難以移步。
這大約,便正是不同火種之間的震懾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如今看來,這種奇物多半就是從鳳凰血脈之人的骨灰裡孕育而出,那自然也只有擁有鳳凰血脈之人,才會容易接近。其餘人等——尤其是火屬修士,不論是不識此物,還是被其剋制,都是理所當然。
但也正是它顯出如此特異之感,才讓徐子青等人覺得它可能當真有用,心中也要放鬆幾分,也欣喜幾分。
正此時,忽然有個金丹修士驚異道:“徐師兄,雲師兄,且看!”
徐子青應聲看去,就見到他方才抽出奇物的那一株豔紅樹木,居然在方才眾人短短几句話裡,忽然變得色澤暗淡、發灰,迅速乾枯腐朽,且就在眾人瞧過去時,“嘭”地一聲,居然就此變成了粉碎!
留在地面上的,也不過就只是一堆灰塵而已。
徐子青瞭然。
看來,那奇物果真就是豔紅樹木的根基,一旦被人抽出,豔紅樹木的根基也就不存了。
不過,既然已確信奇物可用,如今究竟是該將這些樹木伐去,還是一株一株,將那奇物抽取出來?
若是抽取……
徐子青笑容微僵。
火屬的金丹修士丹火被奇物壓制,必然是做不得勞力的,師兄的金屬真元雖十分霸道強橫,但火能克金,說不得還未能將奇物取出,已是消散了。
只有他木屬真元,本身可以與這豔紅樹木裡的木氣融合,且木能生火,催發火之旺盛,倒是最為好用。
……這偌大的樹林,想必可以抽取出不少奇物,但莫非叫他一一前去抽取不成?
這未免也太瑣碎了些,也不知要耗費多少時候。
徐子青心中猶豫,轉頭看向雲冽:“師兄……”
雲冽與他心意相通,此時便道:“且伐一株,一試便知。”
徐子青嘆口氣:“也只好如此了。”
隨後,雲冽並指一點,就有一道黑金劍意迸發而出,一下將一株豔紅樹木齊根斬斷,使得它轟然倒在地上。
徐子青看過去,卻見那樹木並無變化。
他遲疑一瞬,走過去,將真元送入查探,而後他的神色微微一變。
在這樹木裡,那奇物居然消失了?
下一刻,徐子青又聽得一位金丹訝然出聲,他便也抬起頭,就見到原本樹樁所在之處,那樹幹簌簌長出,直竄而上,不過片刻工夫,就再度長成了一株完好樹木!
果然是……不成。
徐子青倒也沒有太過沮喪,早年此處出現異狀,此地的修士必然也查探過,既然這樹林一直保留至今,想來不僅無人察覺樹幹深處的秘密,更是無人能將它們奈何,否則,恐怕早又變了一番模樣。
但這投機取巧的法子不成,自然也只能按照他最初所想,用那笨拙的手段。
還是,一株株先抽出奇物罷!
十五金丹也發覺自己沒什麼用處,他們無奈之下,乾脆退得更遠些,為兩位師兄護法警戒。
雲冽倒是立在樹木邊緣,看他師弟勤勤懇懇,去將那奇物抽取出來。
只是,馬上又遇上了一個難處。
這奇物倒是取出來了,卻要如何儲存呢?
總不能,時時刻刻用真元去將它們包裹罷……
雲冽手指張開,掌心之間,就出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