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葉心得出一個結論。這靈兒,果然是個禍水,誰惹上她;誰就奇怪倒黴。但同時他就納悶了,到底靈兒到底哪裡惹了少主?若說每晚纏綿,少主開心了吧,不至於這樣;若說不開心吧,卻為何仍是每晚同榻,實在是難以理解。
可他更難理解的是為什麼這個世界偏偏就是這麼不公平,明明惹少主的是她,結果受罪的卻是他們這些無辜的手下。他若不出這口惡氣,他就不是葉心。
可是,看著靈兒成天失魂落魄的樣子,所有壞主意一出來,立刻煙消雲散再也說不出來了。
可不,他剛從佳佳房裡受氣出來,就看到她又坐在門口的欄杆上,倚著柱子,一條腿懸空搭著,手裡百無聊賴地繞著一根絲線,不知望著哪裡。
本想借機戲弄她一番,一來不敢了,二來也不忍心,只得悻悻地走到她身邊坐下,“你整天坐在佳佳門口乾什麼?”
靈兒“哦”了一聲,站起來要走。葉心忙叫住她,“怎麼就走了?”
靈兒茫然地道,“你不是說讓我別坐嗎?”
葉心“喔唷”一聲,吹口氣,“我哪敢讓你別坐?”
靈兒於是又坐回去,“葉心,你會娶佳佳嗎?”
葉心陡然愣住,眼光不自覺地飄向屋裡,“等大勢已定,我若還在,即刻去田家堡提親。”
“大勢已定……”靈兒細咬著這四個字。什麼叫大勢已定?
“大勢已定就是少主舀下這南月天下,然後,我還能喝到你們的喜酒。”葉心狀似無意又調皮地道。終於還是忍不住調侃她一句,這丫頭,明明最希望就是和少主在一起,偏偏就是怕被人說。
靈兒聽了他的話,站起來,一言不發地走了。葉心笑容漸漸收起,奇怪地看著她,不明所以。她不是應該滿臉紅暈,然後踹他一腳,再給他一拳,最後甩下一句,“你還是先娶了佳佳再說吧。”,最後的最後,再羞憤離去才對呀。
一個人坐在竹林裡,瑟瑟地吹著涼風。自從回京,他們的關係全都明朗化了。沈落瀟每晚陪她入睡,雖然他們之間一直是清白的,但此舉無異告訴所有人他們的關係。大家雖然仍是叫她“靈兒”,卻在心裡早已認同了她的地位。
煙柳自那天后便回了香茗苑,靈兒心裡雖抱歉,也沒再問起。
沈落瀟擔心她成天悶悶不樂,將她帶在身邊。他發出的命令,做的調動部署,從來不避諱讓她知道,有時候甚至還會問她的見地。可是,靈兒所懂頂多紙上談兵,不過就是事後諸葛,哪能真的在行軍打仗上幫他出謀劃策?
除此之外,沈落瀟也時常出門,會見一些領兵頭領什麼的,靈兒跟在身邊,並無刻意去記。事實上,她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與風天澄的大戰迫在眉睫,她也一天一天地更加擔心。沈落瀟如今一點都不隱瞞他要殺天澈的心意。兩邊其實都心照不宣,這合作,不過是為了他們可以更好地成為敵人。
是啊,所有的人都看天澈是死敵,因為是他滅了木葉城。可是,她不想讓天澈死啊,她也不想讓沈落瀟去搶天澈的皇位。她已經傷害天澈了,她不能再對不起他了。她更不想的,是不想沈落瀟去當那個皇帝,可是,她又沒有理由去阻止他。他做什麼她都支援,她說過的,不是嗎?可是,卻還是恨。
大家都在臉紅耳赤地對這座江山你爭我逐,她卻恨之入骨。
竹林裡,白雪未融,一片黃,一片白,顏色蕭條,卻是可愛。石桌上殘著些落雪,靈兒在上面無意識地划著筆畫。等回過神來,那雪幔上赫然是一個“天”字和一個三點水。
“靈兒,這個字念澈,天澈的澈,你可要答應我,一輩子放在心裡記得,不能忘記。”
澈,終究是筆畫太多,難寫成形。
這些天,她時常想起天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