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時就伸手,該抬腳踹人也絕不含糊,總之有自己一套的原則。
才知道自己被嫌棄了的白瑞意心裡也不知道是失望多一些還是失落多一些,這時候雨滴已經打下來了,細細密密的打在臉上略微生疼,而韓放還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被這雨猝不及防的滴了個眼藥水,白瑞意就看見後者差點沒氣急敗壞的跳起腳來,頓時有些無語的扯了扯嘴角。
所以他剛才想的,韓放興許是深藏不露為人敏感不動聲色的把自己偽裝起來什麼的……都只是想想吧。
所以他沒發現韓放那一閃而逝的冰冷的嘲弄。
雨滴逐漸大了起來,因為之前去水樂園玩就沒把手機帶身上,所以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李瑜速度喊人過來,然而現在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白瑞意不知道為什麼一顆心吊在了韓放身上,怕他淋出個好歹就想脫衣服給他遮一遮,韓放毫不留情的回絕道:“頂屁用,你自己留著吧。”
盛夏的雨大而猛烈,空氣也是潮溼悶熱,白瑞意聽見韓放喊了聲:“喂。”
他眯起眼唇角上揚,“在這樣淋下去不是事,沒等李瑜來我怕我們都會給淹死在裡頭,我腳受傷了不能動彈,你踩著我上去,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人。”
“要是沒人呢?”
韓放面無表情:“那你跳下來陪我一起死。”
白瑞意:“……”
韓放繼續道:“白踩我是不可能的,等回去了你也得讓我踩回來。”
“……”白瑞意緩緩開口,“你不怕我走了就再也回不來?”
假若韓家唯一一根獨苗折在了這場天災*裡,恐怕明面上暗地裡都不知道會有多少雙蠢蠢欲動的眼睛瞄上韓家,不說外地就說內患妥妥的要把韓老爺窩裡鬥個天翻地覆。
韓放冷笑:“你敢這麼畜生試試。”
那個人閒散不羈著模樣,唇角的笑也是滿不在乎的懶洋洋的懸掛在嘴邊,雨滴答的從他額角的碎髮邊掉落下來,一路蜿蜒,那兇豔的眉眼似笑非笑,好像變了個模樣。
明明眼前這個人,白瑞意知道他是一副什麼德行,然而有些時候他卻又有種難以將他琢磨透的荒謬感。
誰都說韓放仗著出身肆意妄為無法無天,在圈子裡名頭是惡名昭彰。
然而他從不欺凌弱小,恰恰相反他欺壓的就是那些會仗勢欺人欺凌弱小的人。
圈子裡曾流傳過韓放一個事跡,一個人跟他朋友好好走在路上,卻不想經過韓放的時候被他一個酒瓶砸破了腦袋,連夜送到醫院縫針,問原因,一句看他不順眼就打發了。
那個人是有名的浪蕩子,專們哄騙未成年的少女上床,聽說有個女生因為他去小診所打胎,結果死在了手術臺上。
當時他正手舞足蹈的跟他的狐朋狗友炫耀那些風流事蹟,韓放一個酒瓶就掄了過去。
其他人永遠不會知道這些,他們只知道韓家的小少爺囂張跋扈,為所欲為,別人好好地走在路上他也去莫名其妙去招惹人家。
白瑞意開口道:“我就算踩你我也爬不上去,我們到出口還是有一段距離,而且下雨滑手,我根本就伸不到上面就會滑下來,到時候還是白踩你。”
韓放嘴角一扯,“這下好了,你死我死一起死,大家皆大歡喜。”
“……”
白瑞意有點納悶韓放這個人,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著韓放,挑出漂亮的弧度,“韓放,你知不知道你很奇怪。”
韓放抬眼看他。
“你明明知道某些事情不是傳出來的那個樣子,為什麼就一定要隨它放任。”
“為什麼,從不解釋。”
從不肯去解釋,任由事情越描越黑,假的說得多了,到頭來還是會變成真的。
韓放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