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啦。好在對方收得快,沒讓自己出醜。
至於獨孤恨,張祿竟然能夠以氣勢與己相抗,哪怕僅僅一息的功夫,亦足使其驚愕萬分,所以直接就站起來了,並且當即斂息——再試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嗎?但他心中一凜之下,隨即就把手裡長劍給舉起來了,連鞘直指張祿心口。
張祿大吃一驚,匆忙閃避,竟然一仰身就坐地上了。他心說這什麼意思,老頭兒你靠氣勢壓不服我,所以想要出招把我打服?你是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身份,這麼以大欺小,真的好麼?雖說你相貌猥瑣,終究是當世高人,我沒想到你內心原來也這麼……
可是劍到心口,距離還有兩寸左右,就此停頓。張祿明白了,獨孤恨的意思,是想跟自己過幾手,瞧瞧自己是不是僅僅氣勢可畏——那說不定不是自身的能耐,而又是靠了什麼術家法寶,作勢唬人,這要是正式交上兩手,那實力高下便無可隱瞞啦。老頭兒沒想欺負後輩,所以劍不出鞘。
張祿當然不敢空手以攖獨孤恨的劍招——即便對方是連鞘擊來——趕緊伸手去旁邊兒摸劍。他的兩柄劍本來一左一右,全都掛在腰帶上,為了除去胸口的護心鏡而脫衣,當然要把腰帶解開,所以劍也在地上。因為心中尚且警惕——誰知道老頭兒會不會暴起傷人——所以坐在地上,沒敢俯身,只是憑記憶伸手去摸劍,豈料一摸之下,先觸及的卻是那塊護心鏡。
他的手指才剛碰到護心鏡,忽覺鏡上泛起一道真氣的漣漪來——竟然再次自動激了。張祿心中一寒,暗道不好……
第一百五十一章、武道的大危機
張祿放威勢與獨孤恨正面相抗,確實把老頭兒給驚著了,他心說這小子才多大年歲,就算聽風赫然吹噓說乃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撐死也就比風赫然強點兒有限吧,最多無我境初階,豈能達到這般境界?難道說,靠著研究術法,真能使一個人快速成長到這般地步不成麼?
我不信!
獨孤恨可以說是武道的“原教旨主義”者,壓根兒就瞧不上已經滅亡了數萬年的術法系統,所以當初鍾政找上門來,他便一口回絕。鍾政本人的心胸比較開闊一些,又在邁入無人境後十數年難得再進一步,所以才想要另闢蹊徑,至於其他那些“升遐會”成員,要麼心境與鍾政類似,要麼出於對鍾前輩的敬慕,還有佘師承和支離異二人,經過玄奇界的穿越,眼界更開闊一些,故此才紛紛上了“賊船”。獨孤恨沒穿越過,他年歲略小一些,但與鍾政同輩,再加上一路順風順水,自命有生之年必能破境登仙,所以根本就沒有再花心思研究術法的想法。
可是張祿今天卻徹底洗刷了他的三觀,首先是靠著一件術法秘寶,竟能硬扛自己的氣勢威壓。獨孤恨口雖不言,心中卻想:“我還以為術家傳下來的玩意兒只有古董價值呢,誰料數萬年後仍能使用,而且效果還挺明顯。雖然無助於提升自身的境界,但搞幾件來給徒子徒孫們防身,似乎也還不錯啊……可惜當日沒有應允鍾政所請,否則就算不陪著他們浪費時間,等他們蒐集到了術家法寶,我借來使使也可以啊……”
接著張祿卸去護心鏡法寶,竟然又以氣勢強憾獨孤恨,獨孤恨就更吃驚了,甚至當場就在小年輕面前站起身來。他雅不願相信此乃張祿自身的能為,但看張祿神情,卻又不似作偽,這才提起劍來,要與對方交上幾招,以試虛實。
那麼倘若真試出來張祿純是靠自身境界、能為與自己對憾,而沒有假於外物呢,又該怎麼辦?就此低頭認輸,承認鍾政他們走的道路是正確的嗎?先不提兼修術法是不是能夠破境飛昇,要是靠術法能把個小年輕推上無人境界,那他以後便有大把的時間和壽數可以嘗試登仙啊,成功機率接近百分之百——三十歲即入無人,一百七十歲前若還不能飛天,除非這人是個天生白痴。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