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在最前面。
“不會。我穿明黃。”
她到底還是妥協,“我不過想你過得更好一些。”
我嘆息,“你們總是用好壞來評論別人的生活,幸福並不僅只有一種定義。”
“佑宗也是這樣和我說的,你並不接受我們的好意。”
“好了,我們去喝杯咖啡。”
“我以為我和佑宗在一起,能讓你知道,這世上還是有許多值得你期待的東西,並不是每樣都這樣灰暗。”
“我知道,都知道,白蘭,你幸福就好。不要擔心我。”
“我一定會和佑宗白頭到老,你會看到的。”她信誓旦旦。
我有些感傷,事實上,我非常不願意從她口裡聽到一定這樣的話,為人生定義,不過是自己束縛自己,她只是一心想讓我改變,所以袒露她的幸福,人生於我們還早,一切有待驗證。
男人愛白玫瑰,不代表,他不會被紅玫瑰吸引,所以婚姻,怎麼可能完美,許多時候,是我們自欺欺人。
正如我,即將要做一朵柯楚何與袁美媛婚姻牆外的紅玫瑰,讓林惠怡明白,她當年能做到,並不是因為她好,而源於男人的劣根性,她會為她當年的行為而後悔的。
心底有個聲音問我,你這樣做,和她有何分別。
當然是有分別的,我過得再好,也不能撫平受到的傷害,唯有將一切原原本本的還予她,讓她痛苦,這樣來得更加的痛快與實在。
我做夢都想讓她痛哭流涕的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饒。懊悔得恨不得就地死去,才能洩我心頭之恨。
她一個人,毀掉了三個女人的一生,這個罪孽,就算將我的靈魂賣予魔鬼,也誓要討還。
*
第二週,柯楚何一個人來,已在我的預料當中。
我朝他笑,可是我知道,有種人,再如何笑,縱然是在明媚的陽光下,也不會讓人覺得明朗。如我。
“季小姐,從沐春福利院出來,這麼快便找到表哥?”
他對我的出現始終還是質疑。
“我不過是在他不便時,幫他忙,柯先生何必追究我們的關係。”
他狀作恍然大悟,“原來問題出在阿水身上。”
我將球杆擦好遞給他,“一個月,對你而言,不過是四次機會看到我。”
“然後你會消失?”他狡黠道。
我攤攤手,“柯先生想會如何呢?你現在讓我走,我也不敢不從。”
他眯起眼,“我向來喜歡自己找獵物。”
我故作不解,蹙起眉心。
他與我一樣,都喜歡做獵人。
“讓你有這種感覺,真抱歉。”
“無妨,我已換了口味,你可放鬆些。”
我鼓嘴吁了口氣,演我不擅長的角色,讓人看出端倪。
“我等著你向我求饒。”他留下意味深長的話。
我恭身送他離開,不敢再露鋒芒。
到hardcore,坤哥已在等我。
“我以為你對男人沒興趣。”
“這是誤解。”他已知道我和柯楚何的事。
“或許你認為那樣更刺激?”
我笑,“我以為你會認為,跟你在一起才最刺激。”
他敲敲菸灰,“那是為了什麼?”
“我喜歡。”
“好理由。”
他吁了口氣:“社團出了點事,下月或許不來。”
“你不必與我說。”
他沉下臉,“你該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不由得指出:“你以前從不與我說。”
“你畢業了。”他說得很簡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