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看她的笑話和熱鬧而已,她丟不起那個臉。她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桂嬤嬤關在屋裡哭了一天一夜,夾著小包袱在她面前磕頭懇請離去,說是再沒臉見到她,怎麼也留不住。陸雲勸她放桂嬤嬤走,不然兩母女,一個是她房裡的嬤嬤,一個是妾室,算是什麼事?她也就應了。
那時候桂圓也是這樣抱著她的膝蓋苦苦哀求,說都是自己的錯,一時鬼迷心竅,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又保證將來生了兒子就交給她養,保證什麼都不和她爭……
可到底,爭也沒甚可爭的,她也不屑於與誰爭,這點骨氣她還是有的。陸緘三天後就帶著長壽離開了家,直到陸老太爺死了才回家奔喪,二人更是見面不相識。
狗改不了吃屎的性。
林謹容掀了掀眼皮子,低聲道:“你知道自己犯的是要命的錯就好。我念桂嬤嬤的情,這次就先饒過你,若有下次……最好自己尋個乾淨些的死法,死得利落點,莫要拖累了別人。”與陸緘無關,而是她恨透了這種被親近之人背叛,被人當做白痴,耍弄於鼓掌間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她這幾句話,不要說桂圓,就是荔枝都嚇得睜大了眼睛。林謹容朝桂圓笑著:“被嚇著了是不是?我說的可是真心話,你要知道,姑娘家的名聲最重要。想死,早點說。”
桂圓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不自禁地鬆開了林謹容的手,顫抖著嘴唇道:“是……姑娘,再,再沒有下次了。”
林謹容冷冷地道:“下去把臉收拾乾淨!我不喜歡看到人哭喪著臉。”
桂圓抖抖索索地退了下去,林謹容煩躁地捏了捏眉間,抬眼看到苗丫站在門邊膽怯地看著自己,下意識的就以為給這丫頭看到自己剛才的所為了,就有些責怪地看了荔枝一眼,柔聲道:“苗丫,怎麼了?”
苗丫猛地拿出一本書來,擔憂地道:“姑娘,表少爺說您太可惡了,不賠書也就算了,幹嘛把這書給弄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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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糖果
林謹容鐵青著臉看著面前的書。
在她用銀刀刮過的地方,赫然是一個洞,破得不明顯,但的確是被刀颳得過火了之後的破。這個洞,完全不用問來歷,除了陸緘再無人敢下這個毒手。
苗丫膽怯地覷著林謹容的表情,小聲道:“表少爺說,這是諸先生珍藏的書,不是阿貓阿狗的,隨便賠個禮或者是給點錢就可以解決了,七少爺將來還要拜諸先生為師呢,這印象差了怎可以?他是沒法子了,問姑娘要不要請太太設法?”
“他要如何?”林謹容舊恨未消,又添新仇。她印象中的陸緘有兩大愛好,一是下棋,二是藏書,下棋必然要下贏,愛書猶如是性命。所以陸緘為了這書發怒,她並不奇怪,卻沒想到他居然會為逼她道歉而去拿諸先生好心借他的珍貴藏本來糟蹋。他自己的書輕易捨不得給人看,別人的書卻用來隨意糟踐,看來,她還是低估了他的無恥程度。
苗丫低頭玩著手指,硬著頭皮低聲道:“表少爺說只要姑娘真心悔過,向他賠禮道歉,他便不再追究。”
“他做夢!”林謹容猙獰一笑:“你去告訴他,既然他這麼不愛惜,這書就留在我這裡好了。我看他拿什麼去還諸先生!將來七少爺要拜師,我讓七少爺把這書拿去給諸先生,就說從我家西跨院的角落裡找到的!”以為她是尋常幹了壞事怕被大人知曉挨罰的小女孩?她不是!她就不信諸先生會去聽陸緘慢慢解釋,說是表妹頑皮,把那書給扣了或是什麼的。這種話若是能從陸緘的口裡出來,他也就不是陸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