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婚事就這樣定了。齊舒揚就像死了一樣,卻又覺得好像終於塵埃落定了。
她讓陸豐別來找她,說要自己靜靜。
陸豐理解的順著她,“婚前恐懼症,對不起揚揚,我來的太晚了。要是再早些,要是再勇敢點,這七年沒有缺席的話,說不定我們的孩子都上學了,你也許就不會害怕了。”
齊舒揚只是笑笑。秦斐的眼光果然不錯,陸豐真是個好男人。
她當了撒手掌櫃,找了工作照常上下班。陸豐和兩家父母忙裡忙外,商定一切事宜。
齊舒揚覺得,自己的一生,終於也可以畫上句讀。
下班時,她一個人慢慢走著。剛出大樓卻看見前面站著一個人,聶雨一臉陰狠。那表情讓齊舒揚不由得心裡一抖。
聶雨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她表情陰鬱,指尖用力抓著一個筆記本。齊舒揚覺得她狀態不對,艱難地發聲,“聶雨……”
“啪——”聶雨把手中的記事本砸進她懷裡。
齊舒揚下意識接住了。胸口被聶雨砸的發疼。
聶雨卻笑得歇斯底里,眼睛裡盡是憤恨和癲狂。她聲音淒厲,“變態。你們都是變態。”她湊進齊舒揚,笑得意味深長,“不看你會後悔的。”
“哈哈哈哈哈!”聶雨狂笑著,轉身離去。
齊舒揚握緊記事本,望著聶雨消失在她的視線裡。她怔怔的,直覺告訴自己,不要開啟它,能讓聶雨如此癲狂,肯定不是好東西。
可那記事本卻好像帶了魔力,總吸引著她的目光。她回到自己的房子裡,躺在床上仰望星空。卻睡意全無,凌晨三點鐘,她到底還是沒能抵住誘惑,拿過記事本,心裡忐忑不安,深呼吸一口氣,開啟了。
扉頁寫著:秦斐,我愛你。
署名是何承天。
日期卻已經是十多年前了,那時……齊舒揚望著那個日期,那正是秦斐上大學不久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第15章
15。
她看了一個通宵。
天大亮時,卻覺得好像做了一場大夢。她是夢中人,又是局外人。
那是本日記。寫滿了何承天對秦斐的情。
齊舒揚渾渾噩噩,覺得不真實。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何承天筆下的秦斐好像是另一個人。
她開著車,腦子裡亂哄哄的。
她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也許,那些不過是何承天的臆想,都是一面之詞。
怎麼可能呢……秦斐愛的人,怎麼可能是她齊舒揚呢?不可能。
不可能。
她不願意相信,寧可認為那是聶雨拿來報復她的。可她又忍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那些文字全都化作利刃,一筆一劃都在凌遲她。
她不堪其苦,受不了的將它付之一炬。
全部都沒了。那些日記,那些文字,都燒掉了。
可字字句句卻印在了她的心裡。
不,不可能。不可能。
但是她想到了秦斐那日泣不成聲。秦斐幾乎不會情緒失控,怎麼會因為想家就那麼赤|裸|裸地哭出來,那麼絕望又那麼倔強。
她心不在焉,沒發現自己闖了紅燈。
“砰——”巨大的撞擊聲隨即傳來。天旋地轉。耳邊盡是嘈雜的轟鳴,警報聲,喧嚷聲,救護車的聲音。
她覺得自己清醒無比。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沒多久,又好像過了很久很久。她聽到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聲,聽到陸豐一句句喊著她。
她想說聲我沒事,可是卻發不出聲音。
她想說句對不起,可沒人聽到。
她好像看見了秦斐。秦斐年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