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妻子的每一個看似尋常的小小喜好。沈安若當時深受觸動,在心中為他加分。
“小沈,我對我妻子的愛,與我對你的欣賞,並不衝突。”
多麼理直氣壯,多麼情真意切。這就是男人,極為優秀的男人。
沈安若剛冒出心頭的那一點點關於未來計劃的火花,瞬間便熄滅了。
該逃的總歸逃不掉。幾日後,沈安若接到她的前任婆婆蕭賢淑的電話,約她週末一起吃頓飯,到幾百公里以外的城市。
“下次見面不是何年何月。你過來,讓我看看你。”
蕭賢淑要與靜雅他們一起到倫敦去定居,即將出發。沈安若沒有拒絕的理由。
她與前任婆婆並不親近,從來也沒說過什麼知心話。但如今回想起來,婆婆雖然態度一直冷冷淡淡,但從不曾為難過她,偶爾字裡行間對她甚是疼惜,喜歡送她各種禮物,不管她喜歡或需要與否,但分明花了心思;即使在她與程少臣離婚後,也常常差人送給她各種藥材和補品。沈安若自認為並沒有太費心思地去做兒媳,無非盡本分而已,但是總有熟人對她說,你婆婆常誇你。雖然這位高貴的夫人從未當著她的面說過好聽的話。
“安若,我從未想到,我們倆的婆媳緣分這樣短。”這是當時她與程少臣離婚後,蕭淑賢在電話裡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如她通常的高貴冷清,不帶感情Se彩,然而幾秒鐘後,電話裡傳來一聲哽咽,令沈安若自感罪無可赦。
當時心一橫,也就撐了過去。此後她再沒去過那座已經算是很熟悉的城市,連出差的時候,都儘可能避開,只有逢年過節時打了電話問候。但如今,終於不得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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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週末,怕路上交通擁堵,沈安若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自己開車,一大早便去了火車站。一路上窗外景色不斷變換,從梯田、果園漸漸延綿成平坦的麥田,她心中隱隱不安,有趕赴刑場的感覺。
沈安若到得非常早。她先去在效區的陵園看望了永遠沉睡在那裡的程興華,然後去看晴姨。晴姨一如往常的嫻靜,待她的態度仿若她們昨天才見過面,隻字未在她面前提及程家的任何事。程老先生的墓碑前堆滿了鮮花,完全沒有空餘的位置。那些花瓣還甚為嬌嫩,沒有枯萎的跡象,應該是不久前剛有人來過。鮮花之上堆放了兩隻小小的布偶狗,想來是程先生鍾愛的小孫女的傑作。
沈安若將自己帶來的白色玫瑰花束輕輕地放到石碑之下,在看清那堆密集的花海里有一捧白色鬱金香時,怔忡了幾秒鐘。
到了程家她鬆了口氣,因為直到吃午餐時,餐桌上都只有女士們,蕭賢淑,陳姨,靜雅,她,以及程淺語小朋友。家中一切都沒變,只除了有人已經永遠不在。
蕭女士待她一如既往。
“為什麼要坐火車過來,人多,不安全。你說一聲,讓老王去接你就是。”
“安若你吃得太少。陳姨今天親自去市場採購你愛吃的菜。”
“這新發型顯得你太單薄,臉還沒有巴掌大,你本來就夠瘦。”
整頓飯她都是絕對主角,連阿愚小朋友都瞪著圓溜溜的眼睛一直望向她。
飯後蕭賢淑與她在起居室裡喝茶:“前些天你寄的東西我收到了。到底是你心細,這麼多年,除了你陳姨外,從沒有人注意過我收藏這東西。”
“去旅遊時,覺得精緻,順便帶回來。”是一些古式的簪子,她注意到蕭女士總是換不同的簪子,如同她不停地換戒指,於是見到別緻式樣時便總忍不住買下,後來一起寄給她。
“不過心細如髮,對自己就不見得是好事。這世上過得快樂的往往是粗心又糊塗的人。”蕭賢淑一直盯著她看,直看得她心虛,“做人做事都要有重點,只要方向是對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