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現在的我來說,哪一種治療方法都是在冒險,誰也不能保證我可以活著從手術檯上下來,而生物免疫治療能為我爭取到一定的時間。即使只有半年,也夠了。”陸少琛抬起頭,看了一眼紐約的天空,惆悵地嘆了口氣。
“生命是你的,我無權幫你做主,堂哥,我只希望你三思,選擇對你最好的治療方式。”陸少琥拍拍堂哥的肩膀,慎重地說道。
“我選擇的就是對我最好的。放心,雖然我不相信自己是上帝眷顧的寵兒,但是我們也不該現在就絕望。不是還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是良性?”陸少琛轉過頭,朝堂弟雲淡風輕地笑了笑,似乎他所得的並不是要奪人命的腦癌,而只是一個小感冒而已,不需要太操心。
“嗯。我會祈禱,你是那少數人之一。”陸少琥有些難受只能抿緊薄唇,不再說話。
如果堂哥是那百分之四十,他願意把會館明年給自己的分紅都捐贈給希望工程。
……
朱莜拿著電話,躲在自己的臥室裡,悄聲說道:“我是朱莜。你不就是要一百萬嗎?我給。說吧,在哪兒見面?”
“我要現金。”對方堅持地說道。
“現金?你要的是一百萬,不是一萬,這麼短的工夫你讓我去哪兒找那麼多現金?”朱莜不滿地提高聲調。
現在的銀行,你存錢的是時候是大爺,取錢的時候就是孫子。普通人取五萬都要打報告,何況是一百萬?
“沒有現金就沒必要見了。我表舅是公安局刑警大隊副隊長,我想他會很高興我送給他的這個訊息。”對方的聲音充滿威脅。
“現金就現金!”朱莜在對方的威脅之下,只能咬牙答應。“我拿那麼多現金去人多的地方不安全,地點要我選。”
“也好。”
“在朝陽區三元橋鳳凰城有一家樂石咖啡館,下午五點,我等你。記住,不許遲到。”朱莜高傲地說道。
放下電話之後,她的臉上露出一種狠絕的表情。
吉祥說的對,無毒不丈夫。
對於貪婪的人,你不能一味滿足。這次你給她一百萬,下次她就會要兩百萬、三百萬……這樣無止境下去,她永遠也擺脫不了被人勒索的困局。她現在要做的是自救。
為了活著,就得心狠。
……
陸安國正在客廳裡陪孩子們玩積木,一看到朱莜,就不悅地板起臉:“這都快吃飯了,你出去做什麼?”
“爸,有個朋友找我有點急事。我出去一下,你們別等我吃飯了。”朱莜看到吉祥從她房間裡出來,就朝對方點點頭,然後就提著包匆匆離開。
陸吉祥搖著輪椅來到客廳,關心地問起陸安國:“爺爺,大娘還沒下樓?”
陸安國點點頭,無奈地嘆了口氣:“一天沒下樓,午飯也沒吃多少。”
傅怡在父親死後,一直無法從痛苦中解脫出來,始終沉浸在失去親人的悲傷裡。
“那就是從早上起就沒吃了啊。”吉祥擔憂地望望樓梯,“可惜我上不了樓,不然我去勸勸大娘。”
陸安國看著正在玩積木的小暢,感慨地說道:“你跟你媽有機會的時候是該幫忙勸勸。沒有傅怡,小暢不可能像現在這麼健康活潑。”
當初他把淖從醫院抱回來的時候,小暢是一個驚嚇過度,連笑都不會笑的可憐baby,在傅怡跟青荇的照顧下,才一點點恢復健康。
“爺爺還在怪吉祥嗎?”陸吉祥內疚地看著陸安國。
“你要關心的是如何讓小暢開心,而不是我怪不怪你。”陸安國拿起一塊積木,笑著擺到小暢擺好的房屋模型上,然後哄著小暢,“小暢蓋的高樓真漂亮!”
小暢開心地笑起來,他又拾起一塊積木,繼續往上搭。